张明德道:“不敢,实为肺腑之言!黄老爷若没想好,就在思量几天,咱们就当没见过吧!”
黄万春见其说完就要走,忙说:“道长留步,非是黄某舍不得银子,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
张明德说:“好,贫道也不多说,十万两我先拿着,事成之后,派人把余钱送到我指定的地方。您也别有其他想法,贫道孤身一人,这天下之大哪都去得啊!”
黄万春听出对方的威胁之意,笑着道:“道长放心,这二十万又不是我一个人所出,黄某又岂会在乎区区银两,只要你能把事情办好,余下的十万两必定双手奉上。”
两人很快商议已定,张明德领了两张户部开具的大明银行五万两存银本票,及黄万春的两名心腹刀客出了扬州城。
路上,张明德忽然停下,掏出一沓银票晃了晃,“等会进了山寨,你二人什么都不要说,回去跟黄老爷复命时,也要按我说的讲,要能做到,这些就是你们的了!”
其中一个厉声道:“姓张的,你什么意思,黄老爷对我们恩重如山,区区几千两银子,就想收买我们?”
“就是,最少一万,否则就等着火拼吧?”说话间,已将腰刀抽了出来。
张明德艺高人胆大,并不怕这两位,只怕收不到尾款而已,笑着道:“不就是一万两吗,我给的起,却也不能一下给了,这里的一万两你俩分了,剩下的事成之后再给!”
两名刀客对视一眼,微微点点。
出来刀头舔血赚银子的,有几个真讲情义啊!
黄老爷对他们再好,也给不到一万两。张明德愿意拿一万两银子收买,便是他们的恩主。
这二位利落的分了银票,一人五千两揣在怀里,笑的嘴巴都合不拢。
继续上路,很快来到一处山寨,为首的是一个大胖和尚,叫邓龙。
因为跟上香的女施主有私情,犯了清规戒律,被赶出寺庙。流落到此遇到山贼拦路,邓方一刀一个连杀三名头领,吓得一众喽啰跪地请降,把他请上山奉为寨主。
落草之后,邓龙每日打家劫舍,绑票勒索,过的好不快活。
没过多久,张明德上山,雇其灭了一个地主全家,这才有了交情。
而在不久前,张明德与其喝酒时曾说,要送他一桩大买卖。
今日闻听,当真吓了邓龙一大跳。
“你说什么,要洒家带人,去劫杀钦差?”
“不错,朝廷要变盐法,害的大伙都没生路,你说,这样的钦差,能不杀吗?”
后提拔的二头领道:“大哥,得杀啊,各盐商的队伍从山脚下过,总要交些买路钱的!盐价若降了,盐商们赚不到,还怎么给咱们交钱啊!”
张明德笑:“二当家说的在理,若没有两淮盐业,扬州府能这么繁华?若没有繁华的扬州府,哪有这么多的商队经过?两淮盐业若败了,不仅附近的官员、扬州城里的盐商日子不好过,就是附近三山五岳的好汉们,都要过苦日子啊!”
邓龙闻听,用手心蹭了蹭长出短发的大脑袋,瓮声道:“呀,那照你这么说,这钦差是非杀不可啊!却不知城里的老爷们,愿意出多少银子!”
张明德伸右手五指晃了晃道:“纹银五万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