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本也都是禁军来着,跟着吴希做护卫身份倒也合适。
“郭府君,我还是觉得这百十号人,实在是有些多了。”吴希无奈言声。
出于对吴希的担忧之情,郭逵自然希望对方尽量多带人手,乃是将亲卫全数交托之余,复又自军中挑选十几二十个精干好手补充。
“不多不多,若不是冀之你始终反对,老夫倒想直接调配克胜军一个指挥跟着,大不了也就是受枢密院、三衙几分责罚罢了。”
郭逵这说的倒真不是客气话,其人一开始本来就是这般打算的,只是被吴希强烈回绝了罢了。
“正使曾公那边也不过才百八十人罢了,我这像什么话啊......”吴希看着兵强马壮的队伍,仍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哎,曾正使固然有个宰相父亲,却没有如老夫这般这么个大将长辈,活该他不如冀之你来得气派。”
吴希愈发无语:“可是这百十号人驰骋在道上,且不说民众看到了会不会惊扰,只说下官正经职任原是明察暗访,如今还如何去暗访呢?”
郭逵沉吟片刻,复又对自家儿子嘱咐道:“这样,你去选来二十员可靠精明些的士卒,与吴察判原本自京中带来的护卫混作一队,贴身护卫在旁边。你则领着其余人等,与吴察判隔开数里距离,这样便不耽误冀之做事,也能保障他的安全了。”
说吧,其人得意洋洋看向吴希,似乎对自己的此番安排十分满意。
吴希略作思考之后,也觉得这样倒确是两不耽误,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实在无力继续辩驳了,只得就此答应了下来。
复又与众人闲谈了几句,眼看着太阳越发高挑,吴希终于正式与众人道了别。
这个时间当然是没有柳枝相赠的,不过却有好酒一杯早早备下。
吴希虽说平日并不饮酒,却也不可能这么一杯都要推辞,于是便痛快接过一饮而尽,转而翻身上马。
“诸位,不出一两个月,本官便还要再回来的,也就没必要说什么告辞、保重的话了。但愿待等我再回潞州的时候,诸位已然将此番事情彻底平息,将受苦百姓安置妥当,并因此加官进爵、青云直上了。”
“还请冀之放心,老夫一定好生抚民治军,使这潞州彻底安稳下来。”郭逵郑重承诺。
吴希闻言却是含笑劝道:“郭府君且将府中的酒留一留,等下官自北边回来一起醉一场如何?”
郭逵情知对方是在劝自己戒酒,想起之前自己因为宿醉险些酿成大祸,其实一时间也是唏嘘不已。
“冀之且放心就是,酒老夫等你回来再饮。”
“那诸位,本官这就启程往北边察访去了,请各位留步于此。”吴希在马上昂然拱手。
“吴察判(员外)且慢行!”众人齐声告别。
吴希四下环顾,却是刚刚发现长子县君付谊没有到场,也不免觉得有些遗憾,毕竟与对方这些天来到底是有了些交情。
不过时间不早,其人也无由再作等待,便就此拨转马匹,径直领着人马往北边去了。
“走了?察判走了?”
一刻钟后,吴希等人已然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郭逵领着大家正要往归州城之时,付谊终于匆匆赶到。
“这这这,诸位怎么没人喊我一声呢?好歹让我与察判道个别啊!”
众人齐齐一愣,却是转而纷纷失笑。
这付谊又不是在州城做官的,众人倒真是压根没想起他来。
容后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