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西夏皇宫宛如一座被喜庆点燃的琉璃宝阙。
宫墙内外张灯结彩,鼓乐之声如汹涌的浪潮,澎湃着向四方蔓延,整个都城都沉醉在这庄重而欢腾的氛围里。
李谅祚的登基大典,终于在万众瞩目中,缓缓拉开了那神秘而华丽的帷幕。
皇宫正殿前,群臣如肃穆的雕像般矗立。
文武百官整齐分列两侧,他们的面容仿若被岁月刻上了凝重的印记,每一道目光都深邃而沉静。
殿前广场之上,五彩旌旗烈烈招展,犹如一片翻涌的彩色云海;
仪仗队宛如钢铁铸就的长城,整齐排列,那熠熠生辉的金甲,反射着耀眼光芒,气势磅礴,仿若能震慑天地。
大殿之内,李谅祚身着绣满金龙的华袍,头戴冕旒,每一步都沉稳而缓慢,向着那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走去。
他年方二十有余,面容英俊清朗,然而目光深处,却隐匿着一抹难以言说的不甘与无奈。
他深知,尽管自己即将登上西夏国主的宝座,可真正的权柄,却牢牢掌控在垂帘听政的李秋水手中。
李秋水端坐在龙椅后方的帘幕之后,身姿笔直而端庄,目光仿若寒夜中的冷星,冷峻而锐利。
她虽未现身人前,但那股无形的威严气场,却如汹涌的暗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心悸。
她的存在,恰似一座巍峨不可撼动的山岳,沉甸甸地压在李谅祚的心头,也沉沉地笼罩在群臣的头顶。
萧峰与阿紫置身于观礼的人群之中,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切。
萧峰神色平静如水,目光却锐利如鹰,仿佛世间万物皆在他的洞察掌握之内。
而阿紫则小鸟依人般依偎在萧峰身旁,眼眸中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
她望着李谅祚坐上龙椅,忽然像只欢快的小鹿般扑到萧峰怀中,娇嗔道:
“萧大哥,你瞧那李谅祚,虽说做了皇帝,可看上去一点儿威风的样子都没有呢!”
萧峰轻轻拍了拍阿紫的肩膀,低声柔声道:“阿紫,莫要胡闹,此处是登基大典,切不可失了礼数。”
阿紫微微嘟起嘴,脸上闪过一丝俏皮的不满,可转瞬之间又笑靥如花,眼眸中满是狡黠的光芒。
在她身后,游坦之的目光如恶狼般死死盯着萧峰,眼中燃烧着怨毒与嫉妒的火焰。
他的拳头紧握,指甲几乎深深嵌入掌心,心中对抱着阿紫的萧峰,恨意滔天,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啖其肉,饮其血。
萧峰虽目光未曾挪动分毫,但早已敏锐地感应到了游坦之那如实质般的仇恨。
他心中暗自冷笑,正欲出手惩戒,刹那间,却察觉到一种异样的感觉
——往昔那种如影随形、仿佛来自冥冥之中的天道意志的阻拦,竟在这一刻如轻烟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心中猛地一动,目光如闪电般扫过四周,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神秘而无形的力量,如同一张巨大的帷幕,笼罩着整个皇宫。
那是西夏的国运,亦或是传说中的龙气,竟神奇地将天道意志隔绝在外。
“机会来了!”萧峰眼中寒光一闪,仿若暗夜流星划过。
他再不迟疑,猛然间身形如电般疾冲而出,瞬间便来到游坦之面前。
游坦之还未及做出任何反应,萧峰已然挥出一掌,正是那威震天下的“亢龙有悔”!
“咔嚓!”一声沉闷而惊心的声响,游坦之的胸骨在这瞬间如脆弱的琉璃般粉碎,五脏六腑也被震得稀烂。
他整个身体中的内脏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揉碎,化作一团模糊的血泥。
游坦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沉而短促的“呃”,便瞪大了双眼,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软软地倒了下去,死状惨烈而干脆。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平静的湖面,周围的侍卫和群臣甚至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