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虚无的她却还是能与少年十指相扣，便是场景从高原变成深海，而海中的他们距离也终于清楚遥远，遥远到就仿佛难以再见。

“所以感受到了吧，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每一滴水，都是一个这样的世界……我们只能看见，但却无法触及……”

“除非我和你一样……也变成光点……这样我们就可以相见了……是吗？”

声音不会清晰，它唯一的方式唯一的道路就是此刻他们十指的相扣，和他们心与心之间的交融感应。

“那……我愿意。”

回答用尽所有，少年终于再次看见少女的幽邃和表情。

“傻瓜，干嘛哭啊。”

表情终于清晰，他们之间的距离也随之拉近。

“你可不能再这么对我自私了，记住了吗？”

拉进，深海变成了繁星。

“我对你的爱不是肉体啊六爻，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明明也很想和我在一起，可你为什么就不能狠下心带我和你一起走呢？我想去到你所在的地方，而不是让你只留下一缕灵魂给我……哪怕这灵魂里有我们之间全部的爱情……”

不再完整，少年的身体开始分散，而那些被分散走的部分，则是一个个都化为了星光，化为了那永恒闪耀中的一员。

“我知道了。”

所以少女让他能够看见。

“是我之前太自私，对不起。”

她用自己的光芒为他填补，又把他变成光芒的那些吸收容纳。

“所以我们回去吧。”

最后两人完整饱满，便是星辰再度变成了高原。

……

“回来了。”

可高原之中，却只有少年一人存在。

“六爻，你饿了吗？饿了我带你去吃好东西。”

是自言自语，可少年的反应却好似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影。

“嗯？当然是我请客啦，请你一辈子都行。”

人影无法看清，恰有夕阳黄昏的光芒照射临近。

“……”

临近，少年脚下的影子足以说明。

“……”

说明，那是一道身形完美的少女，她此刻正开心的依偎在少年肩膀，好似是小鸟依人，好似是新婚夫妇。

“……”

她在跳舞，在歌唱，在为少年带来无限幸福和快乐。

“……”

可这一切，都随着夕阳黄昏的消失而消失。

“哈哈哈哈……”

唯有少年，他还在开怀大笑，还在甜蜜之桥。

“好了好了六爻，也该轮到我表演表演了吧？”

然后走进黑暗，黑暗也无法阻挡。

“不是表演跳舞啦，而是……我有很多话很多故事想对你讲……真的很多很多。”

可黑暗还是让他明白，明白身旁的少女只有自己才能看见。

“就从……你离开我的那天开始吧。”

因为，她自始至终的出现都是这一缕灵魂，唯有自己才能看见摸得着的灵魂。

……

而这就是真实，但却不是一切。

因为……对少年少女他们来说这就已经足够。

因为他们已经彼此相融。

也因为，他们都化为了辰光，超脱了这世间的一切因，和一切果。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