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沧桑的声音从图像中传出，在若隐若现间还能感受到那沧桑声音里的死亡与绝望。

“契约一但签下，就没有回头路了。”

最后一次确认，死亡已经将白猛包围。

“呵。”

所以白猛笑了起来。

“我是一族之长，说过的话又岂会反悔？来吧，只要你真的能有这个能力。”

没有丝毫犹豫，他接受了图像和死亡。

“只要能帮我杀了孙六爻，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原来如此。”

沧桑的声音出现变化，那是摇曳在世间的凋零与腐败。

“契约签订完成。由吾落寞门断望接此，吾乃世间之灰，浊世之腐，亦是坏之门徒，斩断一切希望之使者。”

死亡发生改变，变成了泯灭一切希望的寂静和空洞。

“以今日为起点，以落雪为终点，吾必将合汝心愿，弑汝所弑之人。”

图像破碎成网，它附着在了白猛的瞳孔之中，然后又消失无踪。

“所以我再确认一遍。”

白猛捂住左眼面露疯狂。

“我要你杀的目标，是孙六爻，是孙无咎的女儿，项大海的孙女，你又真的有这个能力能做到吗？”

询问渴望，但是回应白猛的，却也只有双眼的疼痛和那已经消失的死亡之风。

便是望向天空，天空的死亡让他表情逐渐麻木。

……

转眼期限已到，项青长终究还是没能成功。

“老族长，我……”

他对着面前的项大海低下了头，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童一样。

“我对不起你。”

把失败归咎于自己，他知道这种事情事在人为。

“唉，又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呢，事在人为也是有前提条件的。”

项大海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天意的啊，所以你也别伤心。不过嘛，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突然想到了什么，项大海对着项青长笑眯眯地问道。

“这些天下来你有没有喜欢上人家穆姑娘呢？实话实说。”

好奇八卦，他期待项青长的回答。

“额……”

所以果然出现停顿，项青长面露一丝红润与尬尴之情。

“我……还行吧……”

答案模棱两可，却也不过是个欲盖弥彰。

“嗯……”

便是又害羞地低下了头。

“哦~我知道了。”

于是项大海笑了起来。

“这一点我一开始是已经忽略掉的，但现在这么看来，还是出现了啊。”

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期限的到来让他也是颇为无奈。

“所以算是我害了你，族长我向你道歉。”

“没事的族长！你不要这样！”

道歉被项青长驳回，他无法接受这么沉重的东西。

“和穆姑娘在一起的这些天我学到了很多……也很高兴，所以是我应该谢谢族长才对。”

回忆美好，美好让他流出了汩汩眼泪。

“我……确实是喜欢上了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