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岁丰此时正在客厅坐着,已有一个下人专门伺候着他;
这人正在品尝着香茗呢!不过看见褚英传进来之后,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玛隆看了,替褚英传生气——心想这里可是我家,不是你作威作福的财政司!
想当初在财政司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摆足了架子,说话老气横秋的,不把人当回事;
现在我是主人家,君为座上宾,看到我们进来了,你却连招呼也不打,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玛隆想罢,看了褚英传一眼;褚英传看到对方眼里有气,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好像不怎么在意谷岁丰的无礼。
“谷司长!”褚英传客套起来,“您今天大驾光临,晚辈可是蓬荜生辉啊!”
谷岁丰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先敲了下桌子,示意正在客厅里伺候的下人,给他重新倒上热茶。
茶倒好了,他慢悠悠地再抿口茶后,才开口说话,“我生平不喜欢给人送礼,现在给你补赔一份新婚贺礼,也算是给足了你这个小屁孩面子了!”
玛隆听到,几乎快要气炸了。
褚英传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呵呵!你这只虚张声势的老狐狸!”
不过他表面上,装得倒是平静得很;
他能预感到,对方现在越是高姿态,等下说出来的事情就越是大条。
只听褚英传从容地回应着;他说了一句不卑不亢的话,“那,我得谢谢谷司长的另眼相看了!”
“应该的!”谷岁丰笑道,“你从国外流浪归来,不仅年少登高位,而且在法场上一鸣惊人后,在朝堂之上多有传说;你的事迹传入我耳朵里后,我本以为只是大家在夸大其词;所以,从不关注闲话的我,以你回国后的一举一动,并不怎么在意!”
玛隆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了啦,这人太他妈自以为是了,简直是嚣张至极!
他顾不上自己与对方悬殊的身份,出言反讽道,“传闻大人自担任财政司长后,对工作一丝不苟,全心全意恪尽职守,对国家财政管理有方。
大人为了守护这些财富,终日与之形影不离,专心不二,盯得很紧!这自然,就没有时间去关心和打听朝堂上的闲言碎语了!”
玛隆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谷岁丰你不仅是个守财奴,而且还是一个不通人情世故、没有朋友的独家村,大沙壁!
这种骂人不吐脏字的话,直刺得谷岁丰的耳根有些发热,气得他几乎要拍案而起;
谷岁丰在这里不好发作,只是冷冷地对褚英传说道,“你不会养狗就不要养了,免得这狗出口伤人,最后还会反咬你一口呢!”
玛隆听得暗暗捏紧了拳头,恨不得马上冲上去照着下巴就是一捶,敲掉谷岁丰几颗牙齿;褚英传听到这种指桑骂槐的话后,脸不红,心不虚;也没有露出半分尴尬的样子;因为他也不打算再给对方面子。
只听他用非常凌厉的口吻应着对方,“大人误会了!我从不养那种只会摇尾乞怜的土狗,只养吃人的恶狼!”
谷岁丰被褚英这句噎着了,好半晌都说不出话,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褚英传心想:你要是现在就收起你那咄咄逼人之势,我还是会做一个台阶给你下去。
好像过了好久,谷岁丰才将尚有余温的茶水一饮而尽;不过,他还是很风度地将茶杯轻放——褚英传明白了,对方并没有拂袖走人的意思。
当下人又上前为他斟茶时,褚英传对下人摆了摆手,自己起身接过茶壶,主动走过去,往对方的空杯里添满热水:
“大人日理万机,今天,怕不是专程来跟我聊养狼养狗这种小事情吧?”
“笃!笃!笃!”谷岁丰再次叩响茶桌的面板,一下比一下用力,难得他神情如此专注。
他这个举动,就算是他这个一直嚣张跋扈惯了的人,对褚英传赔礼道歉了。
谷岁丰连声叫好,他再喝一杯茶水后,斜着眼睛与褚英传对视,然后问了一句话,“当然不是!你知道我是谁吗?”
玛隆听了,气又上头,在心里又骂起对方来,“你这个既嚣张又臭屁的家伙,还不消停?又开始对我老大进行挑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