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不好意思道:“我们这些人根本没有好好出工,农活并不熟练,认错菜籽也是必然。”
然后又道:“我们种菜也是无奈,老知青们和社员关系好,有社员给他们送菜,而我们就没有这个运气了,没人管我们,为了活命,只能自己种菜了。”
夏小满笑着点头,“也好。坏事变好事了!这叫有山靠山,无山独立。”
赵大海见夏小满挺有亲和力的,就打开话匣子聊了起来。
“这里的人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把我们都看扁了,我们刚来这儿下乡的时候因为带着怨气来的,故而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胡闹一阵子宣泄了一下,也就改邪归正了,可这里的人就是不原谅我们,不接纳我们。”
“干嘛带着怨气啊!”夏小满不解的问。
“我们下乡不是一刀切,一个班级有一半的同学是留城市分配工作的,因为留城和下乡区别太大,学校不好分配,也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翻档案。对档案中社会关系有点瑕疵的学生分配下乡,没问题的分配到工厂当工人。你说这事情处理的合理吗?能不叫人生气吗?”
夏小满劝他息怒。
“顺其自然吧!其实不一定是坏事,没准锻炼几年抽工回城分配的工作单位会更好呢!”
夏小满之所以这样劝他,是她知道后边所有的知青都回城了。而且赵大海他们这批知青大多都分配到国营大厂。
“嗯嗯!现在已经想开了!没事,已经面对现实了。夏医生,香菜你就吃吧!吃没了我再给你送。”赵大海站起身来。
“以后千万别送,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夏小满将赵大海送到门口。
恰逢李巧走过,夏小满没搭理李巧,转身走回卫生所。
李巧和赵大海打招呼,“大海,你怎么也来看病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看病?”
“因为你身体好啊!跳到冰河里都没感冒。”
李巧说的是去年冬末发生的事情,村里的几个小孩在冰面上玩耍,有个孩子掉到了冰河里。
恰逢赵大海闲着没事准备凿冰窟窿钓鱼改善伙食来到河边。
他二话没说,脱掉棉衣就跳进了冰河里。
将那个孩子托举上岸,他自己也努力爬上了岸。
回到青年点,女知青给她熬了一锅姜水,他咕嘟咕嘟喝进去几碗,在热炕上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啥事没有。
被他救下的小孩都肺炎了,可他,没事。
“哈哈!”赵大海笑了。
然后问李巧,“你家祖上就是坐地户吗?”
“是吧!我爷爷奶奶都生活在这里。”李巧道。
“那你肯定比不了我。我家是闯关东过来的。”赵大海自豪地说着。
“闯关东……什么意思?”李巧没明白赵大海的意思。
“基因强大啊!你想想,经过举家南迁地狱般的折磨还能活下来的都是什么人啊?都是体质特别好的。体质差的,早就死在逃荒的路上了!”
“噢!原来是这样,那我回家问问我爸,或许我太爷就是闯关东过来的呢!”李巧听赵大海这样说,就希望自己也是闯关东的后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