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一滞,余光里好像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在向自己这边靠近。
为方便非法排污,这扇窗做的很低矮。
只有不到半米高,抬腿就可以跨出去,但也仅仅只是一两步的距离,前面就是高高的悬崖,下方海浪滚滚。
最多同时平躺一个人。
不是云临,他没有来,那么她把消息发送给了谁?
刀尖抵在被指甲刺破的地方,渗出层层血丝,那人见了血,脸上浮现出狰狞扭曲的恶笑,说道: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反正是个死刑犯,抓不抓我都没关系,主要是这位小姐……啧啧啧,还这么年轻,万一死了的话,那多么可惜啊,是吧?”
云岫强忍着恶心,尽量偏开头。
这个云穗穗还真是,竟然找了群亡命徒过来。
这些人什么都不在乎的。
云穗穗已经被一名女警控制住,此刻清醒了些许,大概明白了屋里此时的情景,眼红着尖叫道:“杀了她!你们拖延时间做什么,要不是这个女人报了警,你们是有机会跑掉的,都是因为她!”
眼见那人生气了,女警立刻出声制止:“不要激怒他,你这是在纵容并引导他犯罪!”
云穗穗疯了一般地大笑,丝毫不在乎云岫的死活,“她死了才好呢……”
为首的那名男警察试图用柔和的方式劝说挟持云岫的人。
几番劝解后,另外两个人都有些动摇的意思,不过他们并没有走开,依旧挡在前面,中间的空隙几乎都是出现的云岫。
男人没有半点后悔的想法。
他侧头,盯着云岫的脸,“跟你们回去死也是死,留在这儿死也是死,不如拉个人陪葬好了。”
听得出来,这人没在开玩笑,他是真的不想活,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那两个人似乎觉得有道理,一时人都麻了,到底该不该一起死了算了……
情势危险,空气凝滞了一瞬。
那人癫狂地笑了起来,笑声在仓库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特警们和记者一时屏住了呼吸。
一直密切观察事态的郝队,神色严峻,缓缓扣住扳机。
唰——
男人毫无征兆地,猛的一下举起手中的匕首,对准了云岫的脖子。
这个位置和速度下去,刀尖会捅穿喉管,鲜血四溅。
聂熠萧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仿佛觉得自己也被一把刀悬在头上。
云穗穗双眼猩红。
全场就她一个人在兴奋。
只不过,预想的画面没有出现。
千钧一发之际,挟持者举刀的手似乎在瞬间被人抓住,连同刀身一起裹进了手心。
那一刻,刀尖与云岫的皮肤,毫米形容的距离。
云岫四肢僵硬,好像全身固定了一般似的,形若雕塑。
她睫毛轻颤着,眼里有泪打转。
他……
时遇?
鲜血滴落了下来,但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