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虚彦闻言连山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既如此,我于东岸布五千骑兵,可乎?”
“可。”不可也不行啊,人家也说了对岸骑兵不在少数,只是隋军这边按部就班的时候,杨虚彦就在浮桥没有真正靠岸前发动了袭击,左屯卫大将军麦铁杖与虎贲郎将钱士雄、孟叉等将军纷纷出战,而杨虚彦却来了一个占据有利地形,分兵轮流进攻的策略,最后更是从上游以火船之法横冲浮桥。
众将领吃惊不小,宇文述掐着胡须面色阴沉道:“若高句丽真有这般手段,麦将军等人绝无幸免,大军损耗不下五万,浮桥,浮桥...”
“小侄观我大隋将士每战争先悍不畏死,将军更是每战在前,小侄此战却是占了早有准备的便宜,更是尽可能高估了高句丽将领,是故...”
“小侄以为先锋军五万可强渡辽水,只是麦将军等先登将领却是要退场了。”杨虚彦的话让众人一阵沉默,他们知道退场代表着什么,麦铁杖哈哈大笑道:“莫说是军棋推演,便是真正的战场上,面临此等危机臣也当慷慨赴死以报君恩,只是本将军便是死也要死在大军冲锋之下。”
杨虚彦却摇摇头道:“只怕敌人不肯给将军这个机会,纵观整个高句丽,除却大宗师傅采林,剩下的宗师强者怕只有一掌之数,哪怕是再加上契丹靺鞨,两掌之数顶天了,一场遭遇战,一两位宗师强者不能再多了,若让麦将军冲上岸,则高句丽必败。此一战,关键在地利!半渡而击,地利时机最为重要。”
麦铁杖对于杨虚彦的话倍感开心,一者说的是自己的忠心,二来有夸奖了自己的勇猛,只是没有听出来他言语中暗含的莽夫之意,反而有些沾沾自喜,杨广见状却并不开心,心中仔细一想,却发现若真遇到这种情况,以麦铁杖的性格,怕是真的会拼死冲锋,最后很大概率会死在水中。
这却不是他想要的,麦铁杖这等出身不高的死忠乃是为数不多可以真正信任重用的高级武将,此次伴驾更多是积累功勋伴王护驾,送死这种事情却是万万不能让他们顶上的。
只是这军棋推演游戏一经开始却是不能半途而废,之后隋军依靠人多势众多线并发抢渡成功,杨虚彦这边且战且退屯兵坚守辽东城。
杨广发号施令,隋军强攻辽东城,杨虚彦守城极为稳健,各种小手段层出不穷,让众将军一头黑线,频频发问,“高句丽真有此等将领?”
杨虚彦笑而不语,坚守半月后突然请降,让宇文述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宇文述刚拿着军旗准备插上代表辽东城的方块上,杨虚彦却阻止了他,要他按规矩走流程,宇文述恍然大悟急忙名人回转渡河请示杨广,只是这一来一回便是几天时间过去了。
等到杨广命令下来,杨虚彦却转头不认账,继续坚决地方,让杨广与众将军一阵无语,可偏偏的接下来一段推演时间,他且战且退,在杨广眼皮子底下数次上演相同的诈降闹剧。
看偏偏的就在杨广眼皮子底下,所有将领都老老实实每次都向他请示,这毕竟是杨广亲下的命令,直到杨广亲临战场才将数个坚城顺利拿下,只是此时已经耗去了太多时间。
不仅是军棋推演中时间,便是真正时间也耗去许多,杨广命人封盘,众人暂且休息明日继续,众将军却将杨虚彦团团围住,询问高句丽真有这般不要脸皮的将军?丝毫不讲信用信口开河。
杨虚彦无奈道:“兵者,诡道也,而高句丽一族最大的特点就是:信口开河,信不得。有一将领名唤乙支文德,擅守,精于算计,喜用计,高句丽多山水,若遇大河,谨防筑坝蓄水水淹大军。”
众将悚然一惊,心中暗暗将这个名字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