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高居进又特意强调道:“赵宗主你放心,再大的代价,我也是付得起的!我付出的重金,赵宗主是绝不会失望的!”
无恙听到对方索要传承功法,不由心头松了口气。
好在他早就把那些最有价值的功法收起来了,所以这个时候,他就故意露出了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假意推拒道:
“前辈,这……?这有些强人所难了吧?宗门的传承,哪能轻易转让?这……?这不太合适吧?”
高居进听到无恙竟然敢开口拒绝,不由面色一沉!他口里冷哼了一声道:“怎么?你当我这是白拿你的吗?”
高居进冷冷道:“如今你飞云宗已经断了传承,你留着这些功法又有何用?莫非你一个小小的炼体士,还能修炼这《云雨诀》不成?”
高居进一脸阴沉地紧盯着无恙,口中阴森道:“莫非赵宗主仗着清江宗的关系,就全然不把咱们西岭的这些小门派,放在眼里了?”
“既然互为友邻,那赵宗主做事,可要多考虑考虑!不要顾头不顾尾,把事情做得太绝了!”高居进最后,冷冷地威胁道。
无恙见高居进不顾颜面,眼看着就要撕破脸了,于是只能无奈地答应道:“那……,那……,那就请前辈……,随晚辈……,去传法阁吧。”
……
无恙带着高居进,直接上了二楼,并当着高居进的面,打开了传法阁。
高居进见到书架上,各门功法典籍一应俱全,不由面露喜色。
他把无恙撇到一旁,直接来到了书架前。
高居进把这书架自上而下,每一层都仔细打量了一遍之后,便拿起了每一层上面的通识符,并把这几枚通识符,一一贴到了前额上……
这些通识符,是对每一层功法典籍的简介。
无恙当年第一次进来时,也同样浏览过这些通识符。
可惜这间屋子里的书架上,只是一些最基础的入门功法。
除了炼体士的功法还算是比较系统完整之外,像《云雨诀》这样的练气功法,大多数都只能修炼到练气中期。
至于更高级一些的功法,原本是收藏在传法阁的那间密室里的。而如今,已经被无恙全都收进储物袋里了。
……
等到高居进放下了手中最后一块通识符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无恙看得出来,高居进这个时候,已经是在竭力压制心头的怒火了。
所以这时候无恙胆颤心惊,生怕这高居进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当场就要爆发出来……
高居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把森冷的目光转向了无恙。
高居进死死盯着无恙,隔了半晌,才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句道:“赵宗主,贵宗的练气传承,就只能修炼到练气四层?!”
无恙闻言,立即就做出了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道:
“不不不!高前辈误会了!我家的传承,能一直修炼到筑基境!”
无恙说罢,又期期艾艾地补充道:
“可是……,可是……,可是那些传承,都在刘宗主的手里,晚辈拿不到啊!”
“哦?这么说起来,那就是赵宗主在消遣咱家了?”高居进眯缝着双眼,死死地盯着无恙。
“练气两三层的破烂,你要拿来跟我做交易!赵宗主,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啊!”高居进面色阴沉如水,语气里更是有些杀气腾腾!
无恙面如土色,胆颤心惊道:“前辈恕罪!前辈恕罪!实在是晚辈拿不到那些高阶的功法,还请前辈……,还请前辈恕罪啊!”
高居进见到无恙到了这一刻,兀自还在嘴硬。不由目光一转,就落到了无恙腰间的储物袋上!
高居进单手一指,指着无恙腰间的储物袋,口中冷冷道:
“赵宗主,何不把这储物袋打开?你口口声声说高阶功法不在你那里,那就打开这储物袋,让咱家来瞧瞧!”
无恙心里“咯噔”的一声,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情,恐怕是没有多少转圜的余地了。
于是无恙只能困兽犹斗,最后顽抗道:
“高前辈,这只储物袋,是我家刘宗主临终的时候,指明了要交给白老祖的!晚辈……晚辈不敢擅自做主啊!”
“白老祖?”高居进眉头一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白老祖指的是哪一位。
无恙见状立即解释道:“我说的这位白老祖,不是我家的老祖。而是清风盟的太上大长老,白老祖!”
无恙嗫嗫嚅嚅着胆怯道:“刘宗主临终时嘱托我说,这些都是清江宗白系的东西,必须归还过去!所以……,所以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说罢无恙又提心吊胆地抬起眼来,飞快地瞥了高居进一眼。
高居进见到无恙居然亲口承认了,这只储物袋就是刘宗主的储物袋。可是这个时候,高居进反而有些犹豫了。
虽然只是片刻的犹豫,但是无恙敏锐的灵觉仍是立即就感应到了,这高居进的怒火,如潮水一般地退下去了。
这个时候的高居进,已经明显冷静了下来。
高居进瞥了无恙一眼,似笑非笑地夸赞道:
“我就说赵宗主胆识过人,是我小瞧了赵宗主!难怪赵宗主年纪轻轻,就能深得刘宗主的看重!”
高居进冷冷一笑,对无恙道:“刘宗主临终时把重任托付给你,这可真是慧眼识人啊!”
无恙听了高居进的挖苦,连忙俯首回应道:“前辈谬赞!前辈谬赞了!实在是宗门里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所以晚辈才适逢其会!”
无恙说罢,又低着头嗫嗫嚅嚅地解释道:
“若是宗门里,还有……,还有其他的师兄弟在,那这么重大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的!实在是……,实在是宗门里,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高居进见无恙虽然看似态度谦卑,但实际上却又极其顽固,可谓又臭又硬!所以这个时候,他也颇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而无恙见到高居进终于恢复了理智,心里也不由大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件事情,差不多就可以这么搪塞过去了。
高居进回过头去,把书架和书架周围扫视了一圈,然后回过头来,居然又开始轻笑着安慰起了无恙。
高居进温声对无恙道:“赵宗主不用怕,我是来做交易的,不是来打劫的!”
高居进微笑着对无恙道:“既然你们飞云宗的传承是属于清江宗的,那我流心宗,是绝没有那个胆子敢去染指的!”
高居进对无恙道:“宗主尽管放心,我高居进,是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