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听罢,垂下眼皮陷入沉默,显然在亲人的死亡面前,任何话语的力量都显得苍白无力起来,他不可能仅仅凭着几句话就走出阴霾。
但越子生说的不无道理,之前这里闹出的动静不谈,现在没有食物来源,在迷宫里多待一会死亡的可能性就会大一分,这是铁打的事实。
末世里能活到现在的都不是傻子,哪怕为了孩子,张老师也必须做出选择。
他用手肘用力抹了抹眼睛,眼眶干涩,张了张嘴,重重叹出一口气。
这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难道连灾厄后的喘息都要成为奢望了么?
来不及掩埋,也无处掩埋,为死去的女人盖上一层床单后几人就匆匆离开,独留她静静地躺在那里,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也无从所知。
女人的离去让这个本就千疮百孔的队伍雪上加霜,几乎所有人都跟霜打的茄子般,低垂着头。
越子生身上带的食物并不多,就算他自己不吃,分给其他几人时已经微乎其微,在走出迷宫的同时还要靠他寻找新的食物来源。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云鬓雪还没找到。
她当时是最后一个进迷宫的,硝烟一夜后也不见其踪影,现在生死未卜。
但就算对方还活着,几人也没时间没精力找下去了,这时候只能看各自的运气。
越子生开道,陶白曲正业紧随其后,所有人不敢落下一步,走出居民楼,当其他几人看到屋外躺着的巨大尸体时,纷纷倒吸一口气!
只见一个有几层楼高的巨型肉瘤横卧在道路中央,它被斩成好几半,正中间的眼球彻底破碎失去光彩,漆黑的粘稠液体流了一地,几乎汇成一条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