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地下冷库(2 / 2)

白僳的问题刚问出来,陈牧就抖了两下手,逃避般地低下了头。

答案尽在不言之中,于是白僳问起了其他问题。

“你昨天在哪里见到陈梓的?”

“……隔壁大楼的……病房。”

具体哪一间病房也说不出来,夜深人静的,陈牧走在走廊上都怕被人发现,自然是没心情去记录。

后面的事在白僳的挤牙膏式询问中拼凑了大半,无非就是两人撞了个正着,陈牧下意识就跑,陈梓去追,正要交流一些情报时,陈牧又听到了令他惧怕的声音。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么做。”

“队长被带走了……同伴也不见了,我……我的胸牌还丢了。”

“我躲起来,躲了很久……不与精神病院的医生对上视线的话,他们还不会……”

白僳倒觉得可能是清扫人员的身份没这么高调,精神病院的人因此疏忽了。

陈牧反复强调他不是有意的,自从来了这个精神病院后,他们小队有些人的行为举止便出现了反常,没有人例外。

他还在那补充说,楼梯间是个安全的地方,只要陈梓待在那里,不要被人发现就没问题了。

“对的,就像我一样……会没问题的。”

“真的吗?”白僳轻飘飘地问道,他的视线朝一旁偏移。

人类男性不知所措,也跟着偏移,这一偏就偏到了远处两栋大楼的交接之处。

几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推着一张床走了过来,抵达了电梯边。

因为距离足够近,他们甚至不需要踮起脚尖就能看出,躺在病床上的是他们认识的人。

白僳直接一个挑眉。

这不是巧了吗?

人类男性刚说很安全的楼梯间,那本该被留在楼梯间的短发女性却出现在了眼前。

白僳侧过视角,反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很安全?”

……

“唉。”

黑发青年苦恼地站在窗边叹着气,他身边杵着一动不敢动,也不敢离开他太远的人类男性。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白僳觉得他不过就是一个晚上没看住人类,现状就变得支离破碎的。

“呃……也就是说,你现在是顶替了陈梓的位置?”白僳思考着,分析着现在的情况,他上下打量了陈牧一阵,“男护士?”好像也不是不行。

人类男性根本不接话,就安静地站在那,可能是在反思,也可能是在想其他事情。

男护士就男护士吧,人类好像是有这个职业分类的。

“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白僳朝陈牧发出问询,后者在低垂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面色不佳,但情绪逐渐平稳了。

“这个精神病院有问题。”人类男性说出了现在的共同认知,“胸牌,也很重要。”

至于陈牧的胸牌去了哪里,他说是被病人摸走了。

只是打扫个楼道的时间,他也没觉得和人有过碰擦,但就是转眼间的功夫,他的胸牌不见了。

之后他被精神病院的人发现,他慌不择路地跑进了楼梯间。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精神病院的人没有追进来,在门外徘徊逗留了很久,最终放过了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

很快,陈牧说他和他的队长在楼梯间里汇合,因为没有精神病院的人进来,他们便等在那想下一步要怎么办。

“然后……然后……”人类男性瞳孔的瑟缩完全映在了面前的窗户上,“那个声音出现了。”

他们站的地方离楼梯间不是很远,半敞着的门就开在那,但没人靠近。

随着陈牧的话说了出来,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猛地一指那边的门“就是这个声音!”

白僳侧耳倾听了一下,啪嗒啪嗒的,有什么轻巧的物体一路从上方滚落,路过门边时能看到是个圆滚滚的外形。

滚到他们所在的这一层时,没看见人却好似被外力一推,接着朝楼下滑落。

人类男性结结巴巴地说“就、就是这个,当时队长追着皮球下去了,然后——”

“然后消失不见了。”白僳接话道,他在人类讶异的目光中托住了自己的下巴。

怎么说呢,没想到真的是他预感到的那种情况。

楼梯间、拍皮球、孩童的嬉笑声。

一些熟悉的定语组合在一起,外加上那股莫名的亲昵之感。

啊,太巧合了,怎么会巧到这个地步呢?

黑发青年偏着脑袋,看着楼梯间的门,看了很久也没有要靠近的意思,任凭门内皮球滚落的声音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陈牧沉默了几秒,问道“你怎么知道……啊,你是不是还听陈梓她——”

“嘘。”白僳突然竖起手指转过身,朝着走廊的另一头挥了挥手,像是打招呼般高声喊道,“郝医生!”

郝医生刚从食堂走出便被喊住了,扭头一看是白僳,虽然疑惑但他还是走了过来。

“怎么了?”郝医生态度较头两天好了很多,看起来是昨天的一番交流起了作用,让他把白僳视作了同道中人。

只要你能和他一起聊那些离奇的医学理念,你和他就可以是同道中人。

郝医生就差上手来拍白僳的肩膀了,却被后者耸了下肩躲过了。

第二次拍了个空,郝医生还是笑了笑,转手拍了拍陈牧的肩膀,边拍边说道“今天小陈是不是有点沉默啊?昨天不是很健谈吗?”

白僳瞟了陈牧一眼,也不知道对面医生的记忆被替换成了什么样。

少说少错,他直接错开了话题“郝医生,昨天晚上好像听到外面有些吵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人类狐疑地瞧着白僳,似乎在想黑发青年是什么耳力,能隔着这么远还能听见,但转念一想,他们晚上的动静是不小。

可昨天夜里的事也不能明说,郝医生就含糊地说“有个病患出逃了,为了把她抓回来,费了不少劲,她还打晕了我们一名安保人员。”

郝医生说得有几分唏嘘,他觉得这位被抓回来的病人说不定有什么狂躁的症状。

白僳听到的却是,在精神病院里丢掉胸牌,果然就是等同于丢失了身份,只能成为最没有自由的病人。

“那……我们能去看一看吗?”白僳很突然地问道,“感觉会是很好的学习资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