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类女性惊愕地往后退,她撞到了躺在地上的无辜客房住客,被绊了一下。
白僳无言地看着人类女性自己吓自己,面对他拐道去存放消防器具地方特意取来的防毒面具也躲了过去。
这人类真的还好吗?再不做点什么,人估计就要咽气咽过去了。
白僳看到祁竹月的反应才意识到雾气对人类影响极大,正想着怎么遮掩自己的异样呢,他瞥见了防毒面具。
虽然不知道这破损的消防柜里怎么会摆了个防毒面具,但既然放着了,他便拿来取用。
白僳自己戴了个装样子,剩下那个准备递给人类女性。
“是我。”失了真的声音隔着面具传来,“这面具你不要吗?”
赶在窒息的前夕,祁竹月反应了过来,她顾不上验证白僳是不是本人,一把抓住防毒面具就扣到了头上。
“呼……”她长舒一口气,仿佛活了过来。
说不上空气有多么透彻,但总归是不会辣嗓子了,并且随着气息变得正常,她眼前的世界也仿佛清楚了一点,能够看到前方站着的人的轮廓。
从衣着打扮来看,是白僳……吧?
祁竹月眯着眼隔着镜片看了会,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
她好像记得……白僳穿的衣服的扣子……是带纹路的?算了,不想这些了。
祁竹月从地上爬起来,爬的过程中撑到了那位无辜住客的肚子,按得人一声痛呼,却没能醒来。
人类女性与白僳对视了一眼,前者蹲下身去检查人的情况。
同白雾弥散开前相同,无辜住客生命体征平稳,反倒是另一侧的中年男性,本来出着血的伤口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止住了,整个人的状态也稳定下来。
很奇怪,明明……明明祁竹月记得这中年男性快要一命呜呼了。
检查完附近唯二的两人的情况,祁竹月问起白僳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之前出门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听到了打斗的声音?这片白雾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一连三个问题抛了过来,白僳听了顿了顿,开始一句句作答。
真相是肯定不能全说的,要经过适当的改编。
白僳就说……他以为是酒店的人上来了,他本来想去拦一下,以防受重伤的中年男性被人发现了——
祁竹月:“等一下,不是就是需要人来救他吗?”
白僳:“嗯?我以为我们这种情况被发现了会进局子?”
祁竹月:“……我带证件了,算了,你继续说。”
没在中年男性救治的问题上纠结太久,祁竹月一边把地上的两人推到一起放好,一面询问白僳之后遇见了什么。
“之后啊……我看到了邪教的人。”
黑发青年伸手搭着防毒面具,黑色的眼睛在面具后似乎是眯了起来,他跟着边走边说:“就之前,陀川的那家公司里,说是逃掉了的混血青年,后来跟着另一个队伍去隔壁省的汽修厂寻踪,最后还是没抓到。”
人类女性经由提醒,立马是想了起来。
没办法,对方刚逃走时那血人一般的造型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在高速上的监控里看到了一点点都为之震撼。
“来的是他?”祁竹月惊讶道。
白僳点了点头。
接着他就开始大改特改,把两人之间发生的争斗的有利方推到了金发青年头上。
白僳说,外面的那些破坏都是金发青年造成的,他夺下了对方的剑,接着异状发生了。
“他那把剑的剑柄有问题。”白僳说。
在白僳的描述中,那把剑柄与剑身分了开来,并被金发青年给丢了出去。
如同落地碰撞便炸开的烟雾弹一般,白雾骤然吞没了周遭的一切。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邪教的那人已经跑没影了。”白僳替整个改变的遭遇战做了结。
他讲的也没差太多,金发青年是失去了踪影,至少在他的感知中已经不在这片白雾所笼罩的区域内。
逃跑了?大概吧,人醒来的时间不尽相同,例如祁竹月就已经算早的,这片区域里更多的人还在昏睡。
人类女性听了白僳的讲述,头疼地按着额头。
“我们……等等……现在的话。”祁竹月的话几经变化,最后转过头看向地上的两人。
她沉默了,又犹豫了一会儿,将视线投向白僳。
有了防毒面具的遮掩,黑发青年的表情变得看不清了,祁竹月只能通过人的肢体语言来判断情绪与反应。
白僳似乎不急,他就算站在这片白色的迷雾中也给人一种抽离感,不骄不躁,仿佛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关。
大概是祁竹月看久了,目光引人注意。
白僳将视线从门口挪开,面具下传出了模糊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人类女性摇了摇头,只是指了指地上两个人问白僳能不能把他们带上。
黑色的脑袋歪了歪,回道:“当然可以。”
正打算去提两人的脚,祁竹月看了连忙阻止,示意白僳换个正常点的搬运方式。
啧,人类就是麻烦,还很脆弱。
四下张望了一番,白僳抄起房间内被烧焦了一角但还算完成的被单将人类裹了起来。
刚举起,祁竹月又来劝阻:“头还是不要朝下了。”不然多倒一会儿,人本来没事的可能都要脑充血了。
黑发青年耸了耸肩,将肩上的两人掉了个方向。
之后再无变动,二人越过门口倒下的门板,回到了走廊上。
这是祁竹月醒来后第一次靠近有窗的位置,她从窗户上的玻璃上望出去,什么都看不见。
雾……全都是白雾。
能见度低得吓人的环境令人类忍不住心生怀疑,她真的还在原来的地点吗?
她真的不是在……梦中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