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竹月:“我觉得比起下雨,那路像是在水里浸泡了好几天……也太难走了。”
人类女性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住的条件还行,但这村子总给她一股毛毛的预感。
应该说,不愧是被指向二重身源头的山村吗
祁竹月叹完气,那边屋子检查完毕可以分房间了,她打算招呼白僳一起进去,一扭头,发现黑发青年已经不在她身边。
祁竹月: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没声啊!
人类女性茫然地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最后在院子内种着的一棵……柿子树吧,温桃的记忆告诉她是柿子树的树上找到了黑发青年。
已经不想问白僳是怎么爬上去的了,她看到黑发青年坐在粗壮的树枝上眺望着院外的方向,视线悠长,不知道落点在那。
“你们两个,快点进来!”迟迟没见到人过去的夏成荫折返回屋外喊道,他余光一瞥,瞥到了树上树下两个人影,“……怎么上树了,喂,有什么发现吗”
白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是从树上如猫般跳了下来。
他与寸头警员对上视线,朝外努了努下巴:“雾有点大,空气质量也不怎么好。”
准确地说,山间和这座村子都弥漫着一股糜烂的气味,对人类来说只是潮湿的水汽,可对他而言……还有一股鱼腥味。
他也不是不吃鱼。
就是这未经加工的鱼腥味实在闻起来不好吃。
白僳捏了捏鼻子,跟着人类走进屋内。
屋子经由检查,没发现什么问题,无论是科学层面还是玄学层面的监视问题都没有,从构造上来讲就是普通的住所。
至于里面摆的家具物品,粗看了一遍皆具年代感,购置了很久了。
这间温桃父母留在村中的房子有两间供人居住的房间,一间有着明显的小孩子与少女的气息,另一间应该是夫妻二人居住的。
现在问题来了,他们有五个人。
已知,祁竹月肯定是要单人一间的,剩下一间房要住四个人……肯定不可能。
去借住村子里的其他人家……暂时不考虑。
最后人类选择选择把炕上的桌子移一移,人挤一挤,实在不行打地铺,再不行就把高天逸赶去隔壁睡杂物间。
未成年高中生:“歪”
未成年高中生:“在为什么迫害我”
在高天逸的据理力争之下,他没有被赶去睡杂物间,而是硬扯着提出这个建议的夏成荫一起去打了地铺。
九、十月的天,在山间气温偏低,饶是身板硬朗的成年人也得多铺几层垫被在地上。
被迫与唐诺同炕的白僳瞥了眼炕的宽度,默默把桌子又搬了回去。
他对于睡哪倒没什么要求,只是这样晚上要偷跑的话是不是麻烦了
果然,等会去吃饭的路上还是得做点小动作吧。
底下的一大一小闹完就去搬垫被了,也不知道屋子的原主人是怎么想的,厚的薄的垫被满满一箱子。
这个问题去问祁竹月,她想着温桃的记忆,不确定地回答:“可能就是换得勤快也可能是温桃离村之后添置的。”
想不出答案的问题暂且搁置,白僳在人类忙碌的时候把整间屋子都翻了一遍,大大小小的抽屉柜、可供开合的橱壁门,就连窗户外摆放着的、开着花的花盆都没有放过。
一直闲置的房子里还摆着花,看起来还被精心照料着。
你看,就算村子里下过了大雨,这摆在窗台上的花都没被淋湿,还娇嫩欲滴的模样。
白僳猜是,前不久还有人来过房子里,在雨前把花盆搬到了屋内,再在雨过天晴后把花盆搬回原位。
又或者——根本没有下雨。
指腹擦过柔软的花瓣,他把花盆往外推了推,然后关上了窗。
房间内铺完垫被的人类同样陷入了思考。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你觉得呢,夏哥”
“我的感觉跟你差不多。”
直觉系代表发言完毕,人类随后将目光投向了白僳。
白僳被人盯着看了会,他意识到该他发言了。
“我觉得……”黑发青年架着自己的下巴,“天没有下过雨。”
“等等,不是问你这个……天没下雨是什么——”
夏成荫的话没有说完,旁边的房间里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
白僳看到人类男性的动作停顿了一秒,接着无论是戴眼镜的还是寸头的都即刻冲了出去,只留下慢半拍的未成年人和根本没有动的黑发青年。
动还是需要动的。
高天逸紧随其后,白僳只能站起来,慢悠悠地坠在后面。
发出尖叫的人不言而喻,也只有独处于隔壁房的祁竹月。
人类女性的喊声其实不响,只是这院落过于安静才显得刺耳,如果再剧烈一些,说不定远处的住户也能听到了。
尖叫声渐轻,同时屋内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她在后退,很快撞到门上,手背过身去一扭。
门朝外打开,祁竹月也顺势撞上了夏成荫的肩膀。
问她感想的话就一句话,肌肉好硬好痛。
白僳最晚到达隔壁,门已经被人类占据,他就拉开了靠内的那扇窗户,倚靠在窗边朝内张望。
屋内横七竖八地溅着墨点子,有点眼熟的黑色盘踞在那,被多人注视后,蠕动蹦跳着撞上另一侧朝外开的窗,啪叽一声撞开条缝就冲了出去。
熟悉的黑影,熟悉的袭击。
用着“温桃”外貌的祁竹月跌坐在地上,手捂着肩膀的位置。
被擦碰到了白僳想到,那岂不是说,他们刚进村就要减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