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竹月念着收集到的情报,大多是他们找原先村子里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问的,有的已经彻底在其他城市定居,所给出的不过是记忆中的村子。
去寻访的人也有问过在外定居者为什么不回去,大部分人避而不谈,个别几个在言语中流露出了对古旧传统的厌弃。
还有一名中年男子语焉不详地说:“毕竟有着那样古怪的习俗……”
再想多问,中年男子挥了挥手,一副不愿再交流的模样。
“是不愿交流还是不能说”作为唯三(四)清醒的人,白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呃……”念稿的祁竹月迟疑了,“不清楚”
她确实不知道,寻访的人只见了人一次面,后面再去就发现中年男子去外地出差了。
“那么——”白僳举起了没有支着下巴的那只手,“活动、习俗都是什么”
祁竹月再次沉默了,她往后翻了翻资料,继续说道:“好像是祭祀祭典什么的……”
山村、祭祀,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一时间让人脑补了许多不好的剧本。
“也不一定吧。”打瞌睡的未成年人发出了迷迷糊糊的声音,“农村什么的地方拜个神还是很正常的吧。”
“小鬼,正常的地方我们还会去”
“夏哥,我只是阐述一个观点。”
“这会儿谁要听小鬼伱说这些不如拿出你的常识帮忙分析一下那村子的现状。”
“现在情报太少了,等进村子再说吧。”少年人埋头在自己的书包上嘟嘟囔囔的,“不过按照我的理解,有问题的地方大多很排外,你们想过怎么解决了吗”
听了这个问题,白僳朝右边看去。
他的视线绕了一圈,落在了祁竹月身上,这让本来准备变个身的人类女性身体一僵。
祁竹月:等一下,我应该没暴露过吧
祁竹月也不敢扭头,只当做是白僳对她有所好奇。
她飞速换了一张脸,脸比起她自身的要圆润几分,眼睛也是显得幼态的杏眸,面颊上点着几块雀斑。
祁竹月依旧用着自己的原声,因为变声器还没戴。
“这张脸的主人是村子中的一员,叫温桃,十多年前没成年就离开村子外出去打工了。”
边说,祁竹月一边把自己的马尾散开用头绳重生绑在脖颈锁骨旁,还打开变声器嗯嗯啊啊调节了几句,换了一个比较轻柔的女声。
因为天气冷了,也不需要专门带纱巾、choker之类的来遮掩,高领的薄款毛衣顺利地遮住了那个小饰品。
白僳盯着祁竹月看,高天逸也转过头盯着人看,直把祁竹月看得背往车门上贴。
祁竹月:“……怎、怎么了吗”她的装扮有什么问题吗她好像没给他们看过温桃原来长什么样吧
白僳就是普通多看了几眼,而少年人沉吟片刻,却说道:“这个发型有点危险。”
祁竹月脑袋上打出一个问号:“什么危险”
高天逸比划了对方因侧梳马尾而垂在胸前的发辫,眼睛挤了两下。
换了一张面孔的祁竹月没听明白,反倒是学习过网络热门梗的白僳若有所思地开了口:“侧梳马尾的发型会比较危险,像进击的人里主角的母亲那样”
多少看过点流行番剧的祁竹月:……啊。
她无语地摸了摸自己的发辫,决定略过发型危不危险这个话题。
再危险也危险不过他们要去的地方,事态的严重程度也不会因为她换个发型而改变,更主要的还是她用的这张脸。
不过都有人说了,祁竹月还是悄悄动了动手,简单编了个麻花辫用头绳扎上。
接着她摸出一张看着就是最近拍的照片在车间晃了晃。
相片上的人脸跟祁竹月变的如出一辙,只是发型和气质略有区别。
发型变了无所谓,但气质的话,只能请继续努力了。
祁竹月扬了扬唇,她表示自己工作时候会很认真的,就像上次——话脱口而出,却戛然而止。
“就像上次”黑发青年咬文嚼字般重复,他眼里露出好奇的光,“上次是哪一次”
还能是哪一次,跟你一起去福招寺的那一次。
人类女性内心疯狂吐槽,但面上不能直说,随口报了个地名和事件概称,是白僳没有听过的。
“反、反正。”祁竹月小声地说,“我会努力的。”
只要没有白僳那样老是用很有存在感的目光打量她的存在,她一定可以的!
白僳不知道人类女性一下子充满干劲是为了什么,他揉揉酸痒的鼻尖,觉得应该不是因为他。
之前也说了,村子和祭祀两个词摆在一起就看着很不妙,而他们现在要选择扮演原住村民进入的话……白僳想到了另一种情况。
他为了出这趟远门,又赶了几天的直播。
最近白犬代播不怎么好使而且白犬有自己的事要做,白僳就在粉丝的建议下在日常吃播、做黑暗料理之余玩了几个近期发售的单机游戏,还是恐怖游戏。
虽然惯例被粉丝吐槽他的表情波澜不惊,但白僳要说的重点不是观众反应和他播游戏收到了多少礼物。
他想提的是,那几个恐怖游戏的题材。
黑发青年略作思考,问道:“祁小姐借用的这个身份……是因为什么回村的”
祁竹月回忆了一秒的人设,说:“省亲吧。”
白僳追问道:“那具体呢”
省亲也分很多种,探望父母或者其他长辈。
“呃……温桃的父母已经不在了。”祁竹月说道,“是探望村子里的其他长辈。”
“前阵子她收到老家的联络,她的记忆里语焉不详地说了十年一度的祭祀要召开了,刚好村子里也有人过寿……好像还有人办婚礼”
这么一说,在座的人也觉得有点不对了。
这个村子的喜事是不是都凑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