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上面几层也是陀川这个公司所属来着。
应该可以拖延一点时间吧
……
又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加班预感。
夏成荫说不上看到手机上跳出一条陌生短信时是什么感受。
那是他工作用的号码,发到那个号码上的消息他多少都会打开看一眼。
所以这条陌生短信也是如此,寸头警员点开瞥了眼,原以为是什么垃圾短信打算看完就删掉,结果一眼瞥过去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不长的短信通读到末尾,夏成荫看到了落款的那串数字。
好巧不巧,这串数字他数,还是他亲自跟老大一起定下的。
人身在市中心医院的寸头警员刚看着救护车又送来一例疑似“莫名衰竭”症状的病人,刚想跟上去了解情况,就收到这么一条短信。
一方面是医院的事,另一方面又是有点在意的情报。
不过在做出选择前,夏成荫先给部门里的同事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对,问一下那小子什么情况……哈你说他应该在家……就因为他有开直播……”
夏成荫打听完觉得奇怪,他们部门里有专人24小时蹲守白僳直播间,开直播都会记录下来。
寸头警员觉得哪里奇怪,就问人讨要了录播来看。
他点开一看,从开头到结尾至始至终都没有黑发青年的身影出镜,全程在镜头下的只有黑发青年家的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联系刚刚那条短信,只能得出一个结论——白僳家的狗会自己开电脑开直播,或者有人远程操控。
姑且先认为是后者吧,前者太骇人听闻了,狗再聪明也没到那个地步吧。
沉吟着看了片刻手机,夏成荫最终决定留在医院,并把去短信上地址的事交给部门里的其他人。
那个地址他查了一下,刚刚因为高层的爆炸被隔壁部门出警了,现在再加上他们的人……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被夏成荫委以重任的人叫祁竹月。
扎着马尾的女性无言地坐在车上,有点想把自己的脸捂起来。
祁竹月:别吧,为什么又祸害她!
部门前辈交付任务时语焉不详,却有种一路走好的口吻。
怎么看这趟任务都不会容易,只是不知道她会见到什么。
在祁竹月即将抵达偏远的大楼所在地时,她远远地就看到救护车、警车都停在那,救火车也搭着云梯在那灭火。
如果没有他们部门出动的话,应该只是一场普通的事故事件。
“借过一下。”
举着证件一路往里走,被让路时,祁竹月听到附近的警察在交流,前不久跑了一辆车,他们的同事正在追。
她听过就抛在脑后,进入大楼后,她询问了一下大楼的电梯是否能够使用。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祁竹月带人进入了电梯,直接前往了受灾楼层。
事故楼层受损比较多,还好逃生通道那的楼梯间没有损坏,可以从楼梯间往上走。
特殊部门的人首先来到的便是被改做小房间住人的那一层,大约看了几个房间构造后,队员吐槽的欲望便止不住了。
其中一人摸着下巴点评道:“这算监禁吧,窗户都是假的……哦不对,玻璃是真的,能看外面。”
那队员拉过附近一名隔壁部门的同事问:“这里什么情况”
大家都是可以看证件的同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甚至特殊部门的级别薛定谔地还比普通部门高这么一些。
被拉拽的年轻警察四下看了圈,脱开队伍几步,小声答复道:“初步确认是传销,具体的还要再看看。”
队员沿着隔壁同事所谓的初步确认看过去,发现蹲了一排的黑衣壮汉,他们两手背在脑后,还有几个神智明显不怎么清醒的中年人,被警察带着坐在搬来的椅子上。
特殊部门队员:“这是……”
年轻警察:“精神不大好,等会送去医院看看吧。”
年轻警察也说不上来这几名被救出的人遭受了什么,只能看到人浑浑噩噩的外表。
特殊部门队员若有所思,跟隔壁同事道别后,三两步追上了走在最前面的祁竹月。
“祁前辈。”乖巧的队员一点都没有自己开过小差的自觉,自顾自地说,“这些人精神不大对劲。”
就算是传销也不会搞得人这么像个傀儡,虽然有恢复的迹象,但显然,他们是刚刚经历过什么。
据隔壁同事说,这些人有几个是从楼上带下来的,有一些已经在楼下的房间里待了好一会。
祁竹月听了,点点头:“还是要去楼上啊,爆炸发生在几楼”
旁人回答她要再往上走四层。
祁竹月比了个ok的手势,后面三层领人扫荡的速度加快,因为也没什么好看的。
最后,她带人来到了爆炸所发生的楼层。
爆炸一共出现了两次,一次便是她现在所站的,还有一次是更高一层。
两次炸的方位也不同,她正在查看的这个洞口就炸在大楼边缘,处于洞口处还能看到外面的消防在勤勤恳恳工作。
爆炸带起的火从楼上烧至楼下,不是很严重但也妨碍了人们的生活,或多或少殃及了几间房屋。
祁竹月关注的却不是楼下尚未扑灭的火灾,她的视线停留在地面上。
她看到了血。
星星点点的血迹洒在碎石块、玻璃碎片上已经凝固,更令人在意的是一旁一道长长的拖痕。
这里一定发生过战斗,且有人从这里带走了什么。
可能是人,也可能是物。
祁竹月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人跟上。
他们一路跟着拖痕来到逃生通道的楼梯间,顺着断断续续的痕迹往上走,不多时便找到了拖痕的来源。
那是一具生死不明的人类身体,仰面朝天地躺在那。
而在人类身体旁,几块水泥块堆成一个座椅,黑发青年翘着腿坐在上面。
见到有人上来,黑发青年从把玩的手机中抬起了头。
“呀,你们好。”白僳挥了挥手,看向为首的人,“眼熟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