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位
那种伟大存在的名字是能随便说出去的吗而且能不能用人类语言说出来还两说。
斗篷人兜帽下的眼睛圆睁,有些气恼地看向黑发青年。
斗篷人震声道:“吾主的名讳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晓的!”
白僳了然地点了点头:“不能直说是吗说出来会被祂察觉”
黑发青年随意做着猜测,谁料斗篷人反应剧烈。
“你、你竟然知道。”斗篷人一怔,兜帽下的神情变得有些戒备,并在脑内完成了一系列脑补。
不被法术所控,不被法术所惑,还能直接踢门般找上门,开门见山地问他们背后那位的名讳。
斗篷人眼神凶恶起来,语气也变得不善:“你是异教徒。”
人类第一反应便是如此,正常来讲,出现在他们面前还会说出那样发言的人,只能是与他们无关的人。
无信仰者也可以被称为异教徒。
白僳冷不丁被人指为异教徒,脖颈后的眼球转了几圈,他伸手按了下,勉强把露在衣服外的压了下去。
“异教徒”黑发青年复述道,“不是哦。”
白僳歪着头说:“我不是信徒。”准确地说,他就是信仰本身。
只是来到这个世界没太久,什么信徒基础……唔,好像也不能这样说,至少狗狗教派的人有一些的,比他自己直播速度还快。
所以,果然是原人类这张脸拖了后腿吗如果美得脱离了人类的范畴才会比较好使……
黑发青年捏着自己的面颊左右转了两下,似乎在评断容貌优劣。
如果还在他自己以前的世界,他就可以……咦,可以什么来着
困扰地敲了两下脑壳,白僳发现自己又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也无所谓,反正他不是信徒。
然而白僳这句否认的话在人类听起来就是诡辩,无信仰者也是在斗篷人看来也是异教徒,除非黑发青年是什么更高一级的存在。
但那是不可能的吧,那种存在怎么会随便一走便撞见。
判断没有改变,仍停留在来找事情的异教徒的定位上。
虽然是异教徒,但现在是二对一。
斗篷人掩藏在兜帽下的视线给身边的同伴丢了个眼神,俊美青年没有第一时间行动。
白僳只看到斗篷人和俊美青年都站在那,而且后者从刚刚开始就在发呆,他面上的笑容一直没下来过,就是有点假。
斗篷人一下暗示没成,意识到了什么,第二下转头的时候他稍稍拉了帽檐。
旁人的角度看不清他眼神表达了什么,但俊美青年是捕捉到了。
之前一直没什么动作的俊美青年动了,他手往空荡荡的腰间一按,以拔剑的姿势,仿佛从那拔出了什么。
“嗯”白僳的目光顺着对方的动作瞟了过去,隐约瞥到了一点景色波动,“唔……风王结界”
斗篷人:“”
白僳:“啊没什么,你们继续。”
抽武器被人打断是一件很煞风景的事,斗篷人满头问号,反倒是俊美青年不受影响,直至把武器指向白僳,他都没什么情感波动。
他的脸上仿佛被镶上了一张面具,笑意没有衰减过。
表情比起最初的白僳还要假。
斗篷人也动了,他没有掀开兜帽,依旧维持遮脸的状态,手从腰后拔出了枪。
在枪械管制如此严格的国内能弄到枪,说明这个人背后有点势力。
白僳对枪械的种类知之甚少,人类那边的特殊部门虽有培训,但在看到他打靶的准头后,抹着脸把这块课程去了,也不指望白僳认识多个种类了。
让白僳多掌握一种枪械的使用方法就多一点对同伴的威胁。
即使他平时摸不到枪,但万一哪天迫不得已了,子弹多半会射到同伴身上。
白僳给斗篷人手上的枪多分了几个眼神。
口径几点几来着……看不出,型号……也看不出,似乎不是人类特殊部门用的那种。
子弹的话,不是特制的应该威胁不大,但可能还是得躲一下,毕竟他不是很想进医院。
潇洒拔枪的斗篷人还没打开保险,腰间就被俊美青年用看不见的剑柄戳了一下。
人微微偏头,就从自己的同伴没几分波动的眼神上读出了对的意思:你会用枪吗
答案其实是不怎么会,但没开枪前,敌人也不会知道。
白僳饶有兴致地开了口,用浅显的认知问道:“枪枪在国内可没这么容易弄到,你们有自己的渠道”
白僳回忆了一下特殊部门的教学,补充道:“从外面带进来的、自己生产的还是——”
未说完的话指向这教派在人类高层内部有人,这个可能性有,但不高。
斗篷人听了白僳的话,脱口而出:“你是条子吧!”
“条子”白僳反应了一下,“哦,你说警察是吧。”
白僳没有否认,在斗篷人看来就是肯定了。
斗篷人万万没想到,他们下级公司能逮个警察进公司,或许是便衣之类的,反正明年上的工作肯定同官方无关。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阴阳怪气夸赞一句底下的人挺能耐了。
平日里招警察也就算了,被查封顶多是个传销的罪名,可现在他们在这里,被捉到可就麻烦了。
条子就条子吧,得把人在这里解决掉。
还好下面的人手机收得快,对方应该还没来得及通风报信吧……吧
斗篷人提着帽檐给俊美青年丢了个眼神,后者接收到。
下一秒,俊美青年动了。
人的视野中轻易丢失了俊美青年的存在,只能听到飒飒的破空声以及一道垂直落下的剑光。
笼罩在剑身上的遮掩用的法术终于消散,那是一柄泛着银光且沾染着血气的剑。
然而武器的主人没有劈中他想要砍的目标。
剑如切豆腐般卡入了不知何时被黑发青年抄起的座椅中,沿着椅身一路下滑,在即将脱出时被椅子手持之人借力推开,接着人朝前一踹。
座椅近乎裂成两半,哐的一声砸到一旁的墙上落下几点深坑,于摔落到地面时,仅剩的那点木料脆得断开,彻底分成两块。
至于白僳踹人的那一脚,俊美青年应对很快,在空中强行扭转了身形,脚踩着他发出的力道朝后一跃。
如果是普通人,俊美青年这样处理没有问题,可他错估了白僳的力气。
——太重了。
俊美青年的灰眸紧缩,他单腿蹬在黑发青年的鞋面上,两相力道相抵,白僳那仍然残留很大一股冲力。
再改变姿势已然来不及,俊美青年顺着力后撤,背脊直接撞到了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