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僳脸上盖着那本被他带过来的册子。
人类完全不知道他怎么偷渡进来的,当看到有人携带奇怪的东西进入后壮汉还跑过来看了眼,发现是他们公司自印刷的书后,他们也就放之任之了。
只要你看他们公司的书、买他们公司的产品,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不过,这黑发青年的手上的书是哪里来的
离开的壮汉又朝后瞥了眼,陌生的封面熟悉的标题,看着不像是他们最近往外发的那个版本。
有点心痒想翻翻,苦于任务在身,壮汉还是走回了自己的岗位上,尽职地凹着造型,当幕后的摆件。
壮汉站得位置稍偏,不能吓到等会要来的大人物。
“所以,是什么大人物”
“不清楚诶,大姐头比较清楚吧。”
壮汉们聚在一起小声交流着,而被他们提及的“大姐头”本人在楼下打了个喷嚏。
很突兀地鼻子痒了,为了雅观清秀女性还别开脸,冲着无人的方向咳了一下。
接着清秀女性揉揉鼻尖,快步跟上了前面人的脚步。
上面派下来视察的一共有四位,但主要负责的只有两位。
为什么她会这么想呢因为这是一看就显而易见的。
那两位披着厚实的斗篷,兜帽戴在脑袋上覆盖过头顶,帽檐垂在眼前,不从低矮一些的角度很难看到兜帽底下的面容。
顺带一提,斗篷朝外的那一面是红色的,内里似乎带着不一样的花纹,肩膀的位置用一根金色的线绳穿在一起,在胸前打了个绳结。
斗篷长而宽,拢住了穿戴者的大半身形,并且下摆快垂到地面。
不知为何,清秀女性看过去的时候看不清楚具体花纹。
这样的打扮放到街上都会让人怀疑是cosplay的程度,还会被问cos的是哪个版本的小红帽。
好在这趟前来人类有专车相送,避免了被路人围观。
即便是这样,在上楼的过程中还是遇到了几名楼内居民。
买菜回来的阿姨妈妈们在那等电梯,见一群人过来正想打招呼,转头的瞬间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楼内居民:“你们这是……”
清秀女性:“我们这是……”
清秀女性一时词穷,她强作镇定同阿姨妈妈们打了招呼,然后把上级来人送入了电梯。
大家一起站在电梯等待上行时,其中一位阿姨辈的女性神秘地凑到清秀女性耳边,说道:“我懂,年轻人嘛,你们这是cos的什么”
“……啊”
“就,cosplay啊,我女儿经常玩的。”
“不、不是。”
“不是”阿姨疑惑不解,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那是……行为艺术”
“……也不是。”
眼看着阿姨辈的女性要问出什么更出格的话,电梯忽然停下了恰好是这位女性所住的楼层。
她遗憾地跟自己的小姐妹以及清秀女性道别,提着菜篮子就走了出去,留清秀女性在那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说出什么更大不敬的话。
清秀女性的视线从后方瞥向前方,两名身披斗篷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也不知道他们是没听见,还是不在意。
电梯停停走走,等停了数次后,只剩下了清秀女性和她接到的四位上线。
“几位,我们是先休息坐一下,还是直接去会议室”
清秀女性背过手,瞟了眼她收到的消息,委婉将话题引导至后一个选项。
再不济也得先休息会,她还得给同事发消息让他们抓紧做准备——
“不用了,直接去会议室吧。”沙哑的男声从前方传来,清秀女性辨别了一下,似乎是其中一名斗篷人开了口,“也不用通知你的人做准备了。”
“以及……”沙哑的男声停了一瞬,“你们的那些小疑问,事后我会解决的。”
——……被看穿了。
瞬间冷汗流了下来,即使知道那是自己人,清秀女性还是被瞳孔一缩。
她的消息没有提示,手机也是背在身后盲打的,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会被发现啊。
上面的人没有再说话了,一直到电梯停靠住,电梯内都是静悄悄的。
不过,清秀女性还是张嘴问了:“您是怎么知道的”
刚跨出电梯的斗篷人转过了头,从兜帽的下方,似乎能看到一只死水般的眼睛眨了一下,黑色带上了高光与温度。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沙哑的男声回答道。
……
来了。
讨厌的气味越靠越近,垂直着从地面升到了高处,再水平靠近。
气味在会议室外打了个转,不想去知道他们停留在门外时都交流了什么,过了三四分钟,讨厌的气味推门而入。
走进了五个人,除了昨天见过的清秀女性外多了四个不认识的存在,两人西装笔挺,看着更像是坐办公室的存在。
三人身上都是被沾染的气味,并不是主体。
至于剩下两人……白僳拿下了遮面的书,睁开眼睛看向房间的另一角。
剩下两人简直就是行走的气味源头。
身披斗篷的人从房间的后方走向前方,为了配合他们的登场,会议室的环境布置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先不提那些特意挂上的酒红色帷幕,在会议室会出现这种东西就很奇怪了。
酒红色帷幕后方也涂画着怪异的纹样,在不开灯的环境中搬运时让人看不清,可这难不倒白僳。
前方的白板和白幕都撤掉了,下方摆着的座椅严格来说也换了样式,从现代化的金属座椅换成了铺着红色绒布的木制椅子。
讲台也是一样,暗沉的木色看着不知道年份几何,粗看年纪很大的样子,擦得倒是油光发亮,看得出保养的人很用心。
唔……细看的话,木制纹路中陷着几抹红色。
整个会议室被装饰成了一种……欧式中世纪不怎么和钢筋水泥的森林贴近的风格,
再配上缓缓从上讲台的斗篷人,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邪门。
这场面应该出现在电影中而不是现实里。
显然安向文就是这么想的,他从环境装饰改变那一刻起就开始坐立不安,在斗篷人进入房间那一刻,不安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