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僳这时还只是看着,等他走入特殊部门所在,由于大部分人在忙而被安排到一张桌子边,面前还被放了一摞纸后,疑问心升至最高。
白僳:“这是……”
特殊部门成员:“要写的报告,夏前辈说标题都帮忙写好了,你照着写就行。”
白僳缓缓发出一声疑问的:“哈”
人类,恐怖如斯!
白僳保持着瞳孔地震的状态。
那位给他送纸张的特殊部门成员还有些良知,见白僳迟迟没有回应,就想到了他新人的身份。
特殊部门成员操劳地从自己的位置上取来一份被装订好的几页纸,悄悄递给了白僳。
人类小声地说:“这是我以前写的报告,格式差不多长这样就好了。”
白僳接过低头一看。
他三指一捏,拿到的纸少说有五页厚,再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字……怪物目光敏锐,轻易算出了一页有多少字,再乘以页数……白僳更加沉默了。
特殊部门成员:“拿出以前水毕业论文的水平就好了!”
可问题是,他没写过论文啊。
人类的记忆是人类的记忆,实际上非常不乐意动脑子,大半时间也没给自己长脑子的怪物不具备写作能力。
伱让他随口说两句,用口语化的表达讲述一下发生了什么还行,你让他组织详细的长篇大论来描述事件全貌……杀了他比较快。
黑发青年将纸张捏得微皱,如临大敌地坐在那。
白僳随后翻了翻放在他面前的那摞纸,上面有很多个标题,比如“凶宅事件报告”、“地下室场景描述报告”、“如何破门(与空间固定版)详解”、“送走普通人的心路历程详解”……
有的标题迷惑到令白僳头上蹦出一个又一个问号。
总得来说,这些都是特殊部门所疑惑的地方,又有不做人的恶劣负责人,需要交的报告就多了起来。
白僳不知道这些缘由。
他正对着白纸思考,脑袋距离磕在桌面上还有一步之遥。
他挣扎了一下:“可以不写吗”
特殊部门成员:“欸不行的吧,你要是参与行动的普通人员还好,可你是当事人吧”
白僳:“我还没有参加考试,应该还不算彻底的正式……”
特殊部门成员:“咦你还没考试吗不过没关系,通过考试也要补的,不如现在就写起来。”
白僳:累了,把人类揍一顿吧。
脑袋猛地抬起,黑眸危险地看向身侧的人类。
可由于他的黑眸里平日就没多少光,现在就算阴云密布,也没太大差别。
特殊部门成员被这样一盯,神经忽的拉紧。
他没怀疑到白僳身上,反而绕着办公室看了一圈,最后狐疑地收回视线。
“怎么感觉有人盯着我。”人类小声呢喃着,“有点凉。”
摸了摸手臂,之后有人喊他,特殊部门的成员很快就离开了桌前。
被留下的白僳叹了一口气,重新垂下脑袋。
他盯着白纸看了好一阵,然后试探性地用笔在纸上写了个昨天的日期。
他就像写卷子做题的学生,思索半天只写了一个“解”。
人类怎么会有写报告这么可怕的事情。
内心隐约有些痛苦,白僳面上却没多少表情变化,就这么苦大仇深地坐在那。
至少张烨然路过办公室看到的是这样一幕,在办公室没有所属位置的黑发青年坐在一张没人当值的位置上,垂着个脑袋发呆。
这位张姓特殊部门成员本来是路过,但看到白僳后,他想起了什么。
男人果断折返回来进入办公室,走到自己的桌子旁,抽出什么放到了白僳面前。
张烨然:“白先生几日不见,这份报告麻烦你了!”
白僳:“”
一摞纸上出现了新的一张,标题上写“青铜剑柄幻觉解析”。
男人留下纸就走,仿佛背后有什么事务在追逐他。
二度被丢下文字任务的白僳站了起来,他把桌上的纸一收拢,在人类办公室中寻到了碎纸机的存在。
对着陌生的机器瞥了两眼,白僳把纸塞了进去。
正要按下粉碎的按钮,从边上伸来一只手制止了他。
“我说……”女性的声音有些无奈,“我知道写报告也很令人厌烦,但也不至于全碎掉吧”
“陈小姐。”白僳冲来者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喊我陈梓就好。”短发女性从碎纸机入口处抢救下那摞一个字都没有写的白纸,拿在手上挥了挥:“随便写写就好,写不好会有人帮忙补的。”
陈梓言语间表露出了自身也不是个认真写报告的性格。
短发女性抽了份自己写的给白僳看了眼,一张a4纸上寥寥几行字,充满了个人色彩。
再往后一翻,一张经由人补充扩写过的篇幅出现在后面。
如果白僳没看错的话,第二张纸的落款人名叫唐诺。
陈梓只给白僳展示了一秒就把第一页盖了回去,然后轻咳了两声:“有能力的人总是有些特权的,平庸的人才需要付出成倍的努力。”
这话说得比较真实,但是……
白僳:“这就是你们都让唐诺扩写报告的理由吗”
陈梓:“啊……也没很多人吧,就只有我和夏成荫比较……咳咳咳。”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短发女性猛地咳嗽起来,咳完她立马换了一副表情,面色带笑。
“这不是唐诺吗加班加完了吗”陈梓举左手打了个招呼,右手把捏着的纸往背后一藏,“看你黑眼圈重的,快回去休息吧。”
从办公室门口进入的戴眼镜的男性脚步仿佛在飘,他一声不吭地瞥了粉碎机旁的两位。
一位是唐诺今天通宵加班的罪魁祸首,另一位是常年需要他扩写报告的不良同事。
唐诺脚步虚浮地进来,再收拾完东西,脚步虚浮地出去,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等人走了,陈梓才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她扭头看向白僳:“反正就这么一回事,纸别浪费了,能写多少就是多少,剩下的交给上面头疼吧。”
实际上几句话都憋不出的白僳:……
黑发青年勉为其难地收起纸,几下凹折把纸张叠成两半拿在手中。
“陈小姐……陈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把烦人的纸面报告丢到一边,白僳问道。
“确实有。”短发女性一敲手,领着人往外走,“队长想见你一面……稍等一下。”
陈梓停在了自己的桌子前,从未关闭的显示器上关掉了什么页面。
页面彻底消失前,白僳瞥到了标题上的几个大字。
……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