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敞开着,只是从门框正上方垂下了几匹门帘挡在那。
人的话会被挡住视线,但是只有几十厘米高的犬类就不会。
白犬走进去,然后停住了脚步。
他看见了——
……
晨光熹微,供游客居住的院落内,一抹白色正翻阅过一间房的窗户。
白团子落了地,在地上滚了一圈站稳,接着后腿一蹬,一跃坐在桌边的青年腿上。
它身子一翻,四肢朝上露出肚皮,开始撒娇。
很早就收回意识让分身自己回来的白僳看到这一幕,有些不理解。
“你是我的一部分吧”他将手放到肚皮的位置,往下一按,隔着白絮触摸到几枚圆形弧度,圆球还在滑动,“为什么这么像……”
黑发青年嘀嘀咕咕的,把手里的造物翻来覆去,白犬也十分配合,仍由折腾。
白僳甚至把白犬的脑袋拆开,里面空无一物。
最后,他揪住白犬的后颈,提在眼前,白犬嘴巴翕动,发出一声:“汪!”
白僳:
白僳无语地把白犬放到桌子上,正想跟它讲一下它的物种分类不是狗,是怪物的一部分时,屋子另一张床上的人类悠悠转醒。
“……狗”人类脑袋歪斜,迷迷糊糊地吐出一个字。
刹那间,白犬跳进白僳怀中,整体化作淅淅沥沥的软化物,落到黑发青年放在膝盖上的手背时,直接沁了进去。
“没有狗。”白僳否定道。
“可是……”安向文开始清醒。
“你还没睡醒,看错了。”白僳斩钉截铁。
好吧,安向文放弃思考,应该是他没睡醒看错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太难受了吧
安向文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仿佛被什么重型卡车狠狠碾过,异常酸痛,光是起身就要费他不少力气。
人类从齿缝中漏出几声呻吟,他艰苦地用手肘撑起自己,直起了上半个身子。
做完这个动作,他低着头缓了缓。
好酸啊……只是睡硬板床会有这样的效果吗
安向文也没经历过,他甚至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被鬼压床了,但应该不至于吧
伸手锤了两下腰腹,听闻胳膊发出一声脆响,随即卷毛青年用左手去捏右手,试图把疑似扭到的右胳膊掰回来。
“白……白哥救——”
僵硬的脖子扭得嘎吱嘎吱作响,安向文非常勉强地转过头,看向桌子的方向,他记得前面刚醒的时候看到白僳在那。
安向文又喊了一声,这次他加大了音量,但是干渴的嗓子让他立马咳嗽起来。
白僳拍拍手背,把桌上写了一半的本子合上,中间夹上笔做书签。
之后他抬起头,入目的人类姿势怪异。
卷毛青年腰板挺直,右手背在身后没有收回,反而用左手去够,形成了一个环绕的姿势。
白僳:“……你在行为艺术”
安向文:“不是啊白哥!扭到胳膊和腰了快救救孩子!”
白僳无言地走过去,按住了人类的肩膀:“我扭了”
安向文点点头:“好,白哥伱轻一点……痛痛痛痛——”
人类一阵哀嚎,同样的动静发生在院落的其他地方,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安向文甩了甩右手,不住地抽气,却一副得救了样子。
人类醒了,那他就好问问题了。
白僳俯下身子,影子罩着安向文。
窗外薄薄的日光被他完全挡住,人类抬头也只能看到一双蒙着雾的黑眸,看不清黑发青年的表情。
“你晚上做什么噩梦了”白僳问道。
“噩梦”卷毛青年脸上出现了一瞬的茫然,“我晚上没有做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