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灵异艰难地思考,它为什么——
白僳活动了一下手腕。
“受伤”的手腕不多时便长好,他从单膝跪在床上的姿势落到地上,踩着冰凉的地板上,几步来到已经被染成白色的上吊绳边。
水滴状的绳子顶端打了个绞刑结,绳结打得标准,能保证人的脑袋搁进去被稳妥勒死,而不至于吊到一半绳子松开。
稍微观察了两眼,白僳提溜着上吊绳,开始找东西。
吃是不可能吃的,他已经闻到一股腐烂的菜叶子味了。
翻了一圈,白僳在客房的角落里翻到了一盒火柴。
是的,他准备简单粗暴把上吊绳烧掉。
火柴头轻轻与红磷一划,跃动的火光闪烁在昏暗的环境中。
白僳移动火柴,火舌越靠近绳结的外沿,被他提在手中的上吊绳疯狂扭动试图逃离,但在白色附着物的作用下,摆动幅度极小。
‘不要——’
‘放开我——’
隐约听到了一些灵异的呐喊,白僳不为所动。
燎热的火光跳跃在黑眸中,眼底的点点白色飞速地在火焰的灼烧中消失,随即一声哀嚎响彻在虚无的空中。
白僳任凭火从绳结末端烧至顶端,些许火苗沾到了指尖上,黑发青年神色没有变化。
直至上吊绳彻底被烧成灰黑色的粉末落在地上,白僳才收回了已经被烫得通红起皱的手。
灰黑色粉末……是不是得清理掉?
旅馆客房内一片昏暗,没有开灯的环境只有窗外的月光照明。
白僳在一旁的墙上摸了下,成功摁到了开关,灯亮了起来。
瞬间的光明让人眼睛眯了一瞬,再睁开时,白僳看着一派狼藉的床铺陷入沉思。
啊这……他是不是把上吊鬼烧死得太快了?
白僳眼前看到的是和血、腐烂的皮肉揉成一团的被子,那些滴落的液体并未消失,而是好好地留在那,显然已经沁入了被子中。
他刚刚应该把上吊鬼留下打扫完卫生再烧掉的。
瞬间皱起脸,白僳勉强把地上的灰扫了倒进垃圾桶。
至于那床被子?白僳觉得也不能要了。
他干脆全部丢到地上,从旅馆的橱柜中翻出薄一些的备用被铺到已经只剩个床垫的床上。
黑发青年随后躺了上去,阖上眼继续闭目养神。
有关打扫卫生的事明天再说……反正旅馆老板娘说过他们包打扫……
“——救救我!谁都好!”
“救救我……有人要杀了我啊啊啊啊!”
刺耳的哀嚎在门外响起,不断有门被拍响,但大多没有回应,于是奔走敲门的人逐渐靠近,最终停在了他们这几间门前。
“开开门,求求你开开门!”
哭喊的女声似乎走过了411,又敲响409,都没有得到回应,最后来到了407跟前。
“咚咚咚。”
很有节奏的三声敲门声,接着是抽泣到濒临崩溃的女声哭了出来:“有、有人在吗,有人要杀了我,求求你让我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