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六公子喜欢那个裹儿表妹,浔阳王一脉又有些价值,不能断绝,那就留点遗孀女儿回京就行了,能给陛下一个交代,还可以让六公子娶浔阳王之女,算是离卫通婚,缓和局势,所以没必要全部回来,养虎为患……”
卫少玄顿时哑然,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还得是父王啊。”
李栗扼腕叹息
“只可惜郭遇、蒙守光废物两个不顶用,被欧阳良翰侥幸识破,布局这么久,功亏一篑,真是可恨!”
“卫少玄”微微挑眉,瞧了瞧满脸不服、不忿表情的波斯商人,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句公道话
“这个欧阳良翰,其实挺聪明的,唔,大概有本公子半桶的水平吧。”
李栗恨恨点头“所以说,就是个半桶水,瞎晃荡!”
卫少玄“……”
李栗连忙补充
“小人是说,明明侥幸能有六公子的一半智慧,已经是一辈子修来福气了,却小人得志,半桶水恨不得全部晃荡出来,到处乱跳脸,哼,此子真得学习学习六公子,身为稀世执剑人,低调藏拙。
“看来寒门难出贵子所言不差,这种寒士哪比得上六公子高门大族的修养。”
“李栗啊李栗。”卫少玄有些感叹的拍了拍波斯商人肩膀
“你这张嘴,有前途,着实该赏。”
李栗讪笑“多谢公子抬爱。”
卫少玄忽问“局设得不错,也有本公子的一半水平,欧阳良翰和浔阳王一家没有中计,确实也有两下子。”
李栗辩解说
“被破局原因,最近好像找到了,欧阳良翰和浔阳王府似乎买通了王冷然手下的折冲府果毅都尉秦恒,说不得那一夜,就是此人胆大包天,既参与行动,又偷偷报信过去。”
“嗯。”
卫少玄轻轻点头,不知可否,垂目问道
“不过这个局里,本公子有一事稍稍好奇,相王离轮的那枚和田玉牌,咱们到底怎么拿到的,真是梁王叔叔,在公主生辰酒宴上,趁相王放松不备,互换信物得来?”
李栗不禁哑然“呃……”
卫少玄话锋一转,撇嘴“换句话说,咱们是不是和相王府有一时权衡下的交易。”
“六公子是说合作?”
李栗听懂了弦外之音,挠头回答
“其实小人也不太清楚,这个阳谋死局,听王爷说,是梁王殿下幕内一位谋士建言设下的。
“和田玉牌是梁王府的人直接交到小人手里,具体怎么得来,不清楚详情。”
“梁王的谋士,呵。”卫少玄点头“好一个毒士,有意思。”
李栗拍马屁道“只有六公子一半水平。”
卫少玄笑了笑,
端起茶杯杯,抿了口茶,“本公子这次过来,有重要之事知会。”
“公子请讲。”李栗表情顿时严肃。
卫少玄微微眯眸“在云梦泽寻找剑诀的时候,本公子见到一批意外之人。”
“谁?”
“李正炎、魏少奇等人。”
栗老板一愣。
卫少玄眯眼,似是回忆什么,继续说
“李正炎带了一副奇怪画卷过来,好像是寻找什么桃花源,疑似与云梦剑泽越女有些联系,不知有何交易。
“本公子猜测,可能是和一口未知鼎剑有关。
“李正炎恐怕掌有一口鼎剑,事关领兵的父王与江州前军的安危,
“本公子要见朱凌虚一面,有些事要叮嘱。
“带本公子速速去见他。”
“鼎剑!”
李栗来不及多想,用力点头
“遵命!”
波斯商人压嗓音,命令外面马夫
“快快,原路返回……”
半时辰后。
柴桑坊,朱凌虚的新宅邸,一间私密书房内。
卫少玄悠哉喝茶等待,栗老板在一旁坐陪。
“公子稍等,朱凌虚刚睡下,已经通知了,马上就来。”
卫少玄点点头,状似随口问
“刚刚那个站门口的驼背老僧是谁?瞧着有点意思。”
栗老板竹筒倒豆子般如实答道
“这位头陀僧曾经是密印寺看门人,年轻时天赋极高,算是密宗佛子之一,后来发生一些事,成为弃徒,做了苦行僧般的头陀,行脚乞食……去年被王府意外招揽,王爷喊他密印头陀。”
“这密印头陀修为几何?”
“六品。”栗老板小声,又补充一句“金刚。”
卫少玄微笑颔首
“好。”
放下茶杯,他满脸赞扬,拍了拍波斯商人肩膀
“你做事还算周全,当下局势,朱凌虚确实关键,给咱们家打头阵呢,安危确实需要注意。”
“公子有所不知,主要是那个欧阳良翰,太过狡猾,不得不多加防范。”
提到那四字名,李栗咬牙切齿
“现在看,这个欧阳良翰是死了心辅佐浔阳王府,与咱们作对。”
“本公子来吧。”
卫少玄重新端起茶杯,抿了口,眼皮不抬一下道
“梁王府毒士那一计阳谋,有点东西,但差些意思,
“本公子也有一计,可教人死无葬身之地。”
李栗眼睛一亮“公子大才,愿闻其详。”
卫少玄微微一笑,吹气喝茶
“暂且保密。”卖了个关子。
他抬起手,像是习惯性的扶了扶下巴,旁边的李栗倒也没有在意。
不过一番相处下来,善于察言观色的李栗能明确感觉到,六公子这番历练回来,浑身气势收敛了不少,不复此前张扬,
甚至让人察觉不到灵气修为的波动,有点像深不可测的丘先生。
不过丘先生是修为太高,宛若一座高山,他人身处山脚,浮云遮眼。
六公子不一样,明明是一条汹涌大河,却消散无踪,河道干涸,仔细一看,原来是转为地下河流,藏匿了水势。
也不知六公子在云梦泽得了什么大机缘,难道是长生药剑诀的神通……
波斯商人一边伺候面前的阴柔青年喝茶,一边暗道。
这时,朱凌虚匆忙赶来,在栗老板热情介绍下,恭敬拱手
“六公子,久仰久仰,深夜光临,有何吩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