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心理素质比较坚强的非著名品酒师塞拜德·道格曾因过量饮酒导致旧伤复发,差点眼瞎,但他并没有屈服,拿出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和病魔做斗争。病魔不让他喝酒,他偏要喝,还要大喝特喝,绝不向病魔低头,结果三次进医院急救,两次手术,差点与世长辞,从此才明白这个道理。
喝酒是无法战胜病魔的,靠顽强的意志力也是无法战胜病魔的,还是要相信科学啊!
那曰本劳动人民也是人,在中古世代的乡村平时也看不到正经大夫,肯定有不少人长期被病痛折磨,怎么不来看病呢?
原野有点怀疑村民们把这当成一种“新型诈骗手段”了,虽然他承诺过费用低廉,还可以赊账,但村民们平时也没和他打过交道,未必敢信,万一找他治完病,到时收到一份天价账单……
事实也确实如此,村民们自有生存智慧,还真是这么想的。
原野到时要是食言自肥,把某个村民家里的粮食都搜出来,鸡都抓走,女儿们绑回去日夜糟蹋,做为一个下位者,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特别是药钱不够还可以“将来以工抵债”,条件太过优渥,越看越像个陷阱。
毕竟,武士老爷们哪能这么好心,别一时兴起随手宰几个路人试刀就不错了,怎么可能那么仁慈善良?
谁信谁傻叉!
这可真是前人砍树,后人暴晒了。曰本武士日常不干人事,巧立名目,除了正常年贡直营征役,还有什么“段钱”“栋别钱”“加地子”“兵粮料”“马借钱”,各种横征暴敛,对村民们抽骨吸髓,油水榨尽,把名声搞到臭得不能再臭,结果原野这穿越客来了,莫名其妙躺枪,想干点好事刷点人望都没人敢信他。
“蒙古大夫计划”刚开始就尬住了,阿满笑得直打跌,一个劲劝他放弃算了,一群不识好歹的庶民管他们去死,不如大家接着奏乐接着舞,好吃好喝好窝冬,而原野也一时没有好办法,总不能强迫别人来看病吧?
更何况他也没有强迫别人来看病的本钱。
在安静等待了两天后,他在院子里捣着药,已经在思考要不要找个“托”来吃第一次螃蟹,以竖立一个榜样,好证明确实没有陷阱,他完全没有糟蹋全村少女的邪恶想法。
而他正想得入神呢,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抬头一看就看到一名绿衣武士沿路纵马飞驰而来,将村民们吓得鸡飞狗跳之余,到了篱笆前仍不减速,猛然一磕马肚就飞马跃过篱笆,轰然一声落到院内才猛勒缰绳,焦急大叫道:“大夫在哪里?不是说这里有个大夫吗?哪个是大夫,大夫快出来!”
因缰绳勒得太猛,马极不舒服,停是停了,但不停甩头嘶叫蹽蹄子,在原地疯狂兜圈儿,将院里晾晒的药材踢踩得一片狼藉不说,连原野都被迫退到院子一角躲避,脸瞬间就黑了。
吓死他了,还以为又有人跑来抢劫他,还从河盗升级成了骑兵!
正在屋里守着火塘灶台烘焙药材,打瞌睡打到淌口水的阿满也被吓醒了,披头散发就滚了出来,还处在睡懵逼了的状态,趴在地上没头没脑就大叫道:“什么动静,地震了吗?哎哟!嘶~~阿清,快,快过来,我腿肚子好像转筋了,快来扶我着跑!”
阿清不在,和桃井兄弟、次九郎夫妇一起帮忙采药去了,阿满叫了几声没看到人,脑子也终于清醒点了,定睛一看院里的药材被踩得乱七八糟,瞬间勃然大怒——这可是她花了好几天才辛辛苦苦炮制出来的,是她的劳动成果(其实主要是原野的劳动成果),结果一眼没看到就变成这样了?
再加上对方只是一个人,又未曾披甲,就算有马也不足为惧,她立刻眼冒凶光,转身一瘸一拐又冲回屋内,紧接着拎着她的短柄小斧头又冲了出来,指着那名骑士就破口大骂:“混蛋,你这个屎壳郎想干什么?竟敢跑到这里来撒野,差点把我……差点把我家的驴吓到尿裤子,你是活够了吗?!赶紧滚下来下跪道歉赔钱,少一文钱我就劈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