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将身子往李义这边凑了凑,似乎想从李义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身旁的草茎,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神情显得有些焦虑。
李义目光如炬,紧盯着山上的动静,听到和尚的话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地面,一下又一下,节奏沉稳却又带着几分凝重。过了好一会儿,李义才轻声说道:“和尚,这里面肯定有蹊跷。要么是鬼子藏了不少物资,咱们之前的情报有误;要么就是他们有别的补给渠道。”
李义说着,微微侧过头,目光扫过和尚那写满疑惑的脸,继续分析道:“如果是前者,说明鬼子狡猾得很,把物资藏得严严实实,咱们还得想办法进一步摸清他们的藏货地点。可要是后者,那事情就更麻烦了,他们的补给渠道不切断,咱们这围困只怕是效果有限。”
和尚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低声咒骂道:“这帮狗日的鬼子,鬼点子就是多!那咱们咋办,李大哥?难不成要想办法混进去瞅瞅?” 他说着,身子微微一动,似乎已经准备起身行动。
李义连忙伸手按住和尚的肩膀,轻声但严肃地说道:“别急,和尚。贸然行动太危险。咱们先继续观察,看看能不能从鬼子的行动里找出点蛛丝马迹。你注意看那些进进出出的鬼子,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和尚紧盯着山上鬼子的动静,一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他的双手紧紧抠着身下的泥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缝里满是泥土。每一个鬼子的身影晃动,每一声隐约传来的交谈声,都让他竖起耳朵,试图从中捕捉到能破解当前困境的线索。
此时,李义的心却像是被一块巨石沉沉压住。他眉头瞬间紧锁,宛如两座即将闭合的山峦,眼神里闪过一丝忧虑与凝重,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这浓重的夜色,看到更深层次的危机。他缓缓将身子压低,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丝声响。他的手肘撑在潮湿的地面上,泥土的凉意透过衣物沁入肌肤,膝盖也慢慢地弯曲,整个人几乎要贴在地面上,仿佛这样便能离那被鬼子深埋的真相更近一些。
“和尚,” 李义压低声音,那声音轻得如同夜风吹过草尖,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沉重与严肃。他的嘴唇微微翕动,气息也刻意放缓,生怕音量稍大就会惊破这紧张的寂静。
和尚立刻转过头,动作迅速却又不失谨慎。他的目光急切地投向李义,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知晓答案的光芒。耳朵也不自觉地竖了起来,像是警觉的猎犬,捕捉着李义接下来的每一个字。他的脖子因为用力而微微绷直,喉结也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李义揭开那未知的谜底。
李义微微眯起眼睛,那目光好似两道锐利的寒芒,紧紧锁住那座被鬼子占据的山。他的眼神穿透黑暗,仿佛能直接看到山体内部的构造,想要看透里面隐藏的所有秘密。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深沉,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凝聚力量,每一次呼气都带着对局势的慎重考量。“鬼子可能挖空了整座山。”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铅弹,砸在和尚的心上。
和尚的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啥?挖空整座山?这…… 这怎么可能?他们哪来这么大的能耐?” 和尚忍不住低声惊呼,声音因为激动而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不妥,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那动作快得就像受惊的兔子。他警惕地四处张望,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左右转动,眼睛瞪得溜圆,生怕惊动了山上那些如狼似虎的鬼子。
李义轻轻拍了拍和尚的手,手掌宽厚而温暖,传递着安抚的力量。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像是在给和尚注入镇定的药剂。“这不是没可能。你想想,鬼子被围困这么久,物资却不见短缺。他们的仓库就像一个永远也掏不空的魔盒,总能在关键时刻拿出所需的一切。而且他们还总是神出鬼没,支援速度快得离谱。咱们多次进攻,每次都觉得胜利在望,可他们总能在眨眼间从四面八方冒出来,把咱们的计划搅得一团糟。如果只是普通的据点,绝做不到这些。” 李义说着,目光望向山上,眼中满是思索。
“只有挖空山体,建立起庞大复杂的地下工事,他们才有足够的空间藏匿物资。想象一下,那山体内部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一间间仓库隐藏在黑暗的角落,堆满了枪支弹药、粮食和药品。也能通过四通八达的地道快速调动兵力,那些地道就像人体的血管,让鬼子的部队能够迅速从一处转移到另一处,在咱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完成了兵力的集结。” 李义分析得头头是道,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给和尚揭开一层迷雾,让那原本模糊不清的局势逐渐清晰起来。
和尚皱着眉头,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他认真思考着李义的话,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幅鬼子在山体中疯狂挖掘地道、建造工事的画面。一群群鬼子挥舞着铁锹和镐头,在昏暗的灯光下,将坚硬的山石一点点凿开,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地道里弥漫着尘土的味道,脚步声和挖掘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他越想越觉得李义说得有道理,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寒意,那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大哥,那这么说,咱们之前的作战计划都得重新考虑了,这鬼子可比咱们想的还要难搞得多啊!” 和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沮丧,声音也因为忧虑而变得有些沙哑。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绝,他的眼神中燃烧着一股怒火,那是对鬼子的愤恨,也是对战胜鬼子的渴望。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 “咯咯” 的声响。
步兵行军时,得小心翼翼地在狭窄的山道上前行,稍有不慎就可能失足滚落;骑兵的速度优势根本无法施展,战马也容易在崎岖的路面上崴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将领们,继续说道:“而重型装备的运输更是难上加难。那些大炮、装甲车,要想通过这样的地形,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去开辟道路。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被动局面,比如在运输过程中遭遇敌人的伏击,或者因为道路不畅而延误战机。”
将领们纷纷围拢过来,将沙盘团团围住。他们一个个紧盯着沙盘,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一位戴眼镜的参谋皱着眉头,镜片后的双眼眯成一条缝,他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清了清嗓子说道:“确实如此,这种地形对我们的战术展开是个不小的挑战。以往在类似地形作战时,我们的部队就因为行动迟缓而吃了亏,敌人利用地形优势,对我们进行了多次袭扰。”
李义微微点头,认可了参谋的话,接着说道:“而且,咱们两军之前并没有一起协同作战过,彼此都不熟悉对方的作战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敬礼报告:“首长,刚刚收到情报,说敌军似乎在咱们后方的山谷里集结了一股兵力,意图不明。”
此言一出,整个作战室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李富贵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眼睛瞪得老大,大声说道:“这怎么可能!咱们的侦察兵难道都吃干饭去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察觉?” 他满脸的难以置信,额头上的青筋都因为激动而暴起。
和尚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浓眉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瓮声瓮气地说道:“是啊,李大哥说得对,这事儿太蹊跷了,敌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就集结了兵力在咱们后方?” 他的眼神里满是怀疑,来回扫视着周围的人,似乎在寻求认同。
李义却没有像他们那么激动,他依然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桌面。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先别着急下结论。咱们的情报来源可靠吗?”
通讯兵连忙回答:“报告首长,情报是咱们潜伏在敌军内部的眼线传来的,应该有一定可信度。”
李富贵皱着眉头,在原地来回踱步,嘴里嘟囔着:“就算是眼线传来的,也不能就这么信了啊,说不定是敌人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想引咱们上钩呢。” 他心里满是担忧,害怕中了敌人的圈套,让部队陷入危险。
和尚也跟着附和:“对,大哥说得有道理,敌人狡猾得很,这说不定就是个陷阱。” 他心里想着,可不能因为一个不明真假的情报就乱了阵脚。
李义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仔细地端详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静和睿智,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比划着。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说道:“不管情报是真是假,咱们都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