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返回至此,在被冯明江安用枯萎藤蔓稍微遮掩的入口处停下。
林中有困兽忽闻人的气息,透过缝隙看见深林之外有人身影来。
风折柳不为所动。因为他先前已然看穿,里面的困兽不会轻易出来这片荆棘丛林。
老者往后退了一步,站在稍微远些的位置默默观察里面困兽动势。
风折柳不明所以,转头看向老者,便询问:
“里面的困兽愈来向这边靠拢。前辈历来生活在这儿,不知可有好办法进去查验一番?”
“自然是……没有。”老者无奈摇摇头,“老夫同你们说过无数遍,山上人不下山。”
“那我便一人进入,里面凶险,前辈还是在此处等为好。”
“不妥,”老者一口否决,“我必须亲眼看着有野兽死或伤。这是最终结果,是看他江亭是否有能力。”
听这话风折柳为觉得不妥,但见老者脸上的心虚,少年察觉异常。
“您说考验他的能力,是何时的能力?”
老者轻笑,似提醒般顺着少年的话往下回答:“自然是看长进,看他是否学会了那秘籍上所记载的东西。”
“可您该知道,千百年流传之秘密,想要成事不会在一朝夕。”
“若是不成,便不是强者。”老者激将,引诱少年往下自己说出真相。
风折柳知道老者意图,所有点破:
“您所看中不是野兽的生亡?”
终是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老者欣喜的往前走两步,重新站到少年的身边。
“不错!”老者高声回答,拉着嗓子赞叹,“山下,你们所面临的局面叫做心中之道,怀有正义之心的人通过第一关。从山脚直至半山腰之间的这段路程……”
老者想要再往下解释,但被少年看穿:
“弱骨散。”
“不错,”老者点头,认可般轻挑嘴角,反倒是有些惊讶,“你知道我下了毒!”
“自然,”风折柳认下,“毒虫老鳄魏阳在在下儿时曾传过几招,所以便认得一些毒药。”
“恐怕未必仅几招吧!”老者忽然严肃,“他历来在雨国皇宫中生活,可你怎么会见到她?”
“在下也在雨国长大。”山上人不下山,风折柳从不打算对眼前这位从此不再见面的老者有所隐瞒。
老者惊呼,再往前,一把拉住风折柳的手:
“那她可还活着!”
风折柳轻皱眉,往后退了一步,不知老者为何问。便带着迟疑的回答:
“身体健康极了,看样子是朝百岁的活。”
老者得到答案,终是松了口气,也松开的攥着少年胳膊的双手。退后回去,仰天长叹。
观察这情形,少年追问:
“您认得毒虫?”
“是啊!她是吾妻。”
“什么!”天降大瓜,无人知晓。风折柳看着眼前人,以为是弱骨散毒性太强,错攻到眼前人脑子,“前辈您开玩笑的吧?”
老者倒是没第一时间解释,反倒比少年更加诧异:
“你不知此事?你在她身边长大竟然不知!”
又再一次拉住少年,老者急忙逼问:
“那你告诉我!可有旁的男子缠着阳阳!”
“阳……阳阳?”这个称谓实在陌生,风折柳不禁重复一声。
“是啊,是老夫的妻子,老夫的阳阳!”
见老者着急,少年判断,此刻倒也不像假话。便严肃起来,重新挣脱开老者束缚,一再确认;
“您说山上人不下山。可二十年前毒虫便在山下。”
老者答非所问:
“你的意思,她从未提起过我?也从未提起这片后村?”
老者的眼中出现些微弱的泪痕。他克制不住的思念迫切等待少年的回答,但又希望少年的回答是否认的。
“山脚下的官兵……”风折柳犹豫是否要问,但最后还是想知道原因。
见眼前少年说话含蓄,老者听清楚后直接回答:
“山下面不是我后山的意思。那是闻取城小皇帝自发行为。秦清是当朝二公主,走个后门开个特例也难免。尽是些无关紧要的,行方便的那些糟粕事与后山无关。老夫也看得出来,与你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