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玉清接旨,”所来之人是闻取城大监,“当街刺杀朝廷命官,定罪当诛。”
被罗莲伤的厉害,甚至接旨也无法起身来跪。听这话,翟玉清心理崩溃,身体难以招架:
“不是陛下命令吗!凭什么杀我!”
大监于马背上平静俯看翟玉清的将死之态:
“不巧,杀你才是陛下之令。”
想死个明白,男人骇然。
“理由呢!我何错之有!”
嘴里一口鲜血积攒。
大监倒是“仁义”,最后的应答一次男人的话:
“理由是翟将军一直怀恨在心,固为死的那二位好友报仇。只是行刺未果,但谋逆之罪罪加一等,罪当诛,可执行。”
话罢,有肩膀上扛着大刀执行斩首的壮汉走向前,停在大监所骑骏马一边。
男人瞪大了双眸,苦苦支撑着身体的胳膊肘终于卸了力气。
心里有想过这个结局,男人无奈笑着咽气。
“他死了。”那肩膀上扛着大刀,脸上存在刀痕,身上酒气缠绕的大汉一眼看穿。
“撤兵。”
大监令下,带军队离开。
留下不瞑目的男人死在冰冷的街口城门,有守城官兵前来处理这碍眼尸体。
就此一切结束。
“想不到一大早就闹得沸沸扬扬,真是晦气。”
于书房内坐在,搬着板凳毫不客气的坐到秦礼的对面。詹一禾一手撑着书案,一手端着个杯水默默等待宫外面人来传这事情的最终结果。
秦礼批奏折,余光在少女。
“你在符可钦身边也是这般无礼吗。”
从未见过如此不守规矩的宫里贵人,秦礼心里好奇。
原本晃悠着茶杯的手忽然停下,目光也从手中杯移到坐在对面的君王的脸上。
詹一禾尴尬的抿了抿嘴巴,还没习惯君王应该高高在上的这一说法,在眼前人提醒后反应过来,连忙想着措辞解释。
看见下意识要站起身来行礼的姑娘,秦礼也被逗笑:
“不必多礼了,你已经很冒犯朕了。”
听这语气中也没有恶意,詹一禾点点头示意。随后便又坐了回去。
秦礼摇着头无奈一笑:
“这下朕算是明白了。”
“明白什么?”詹一禾眨巴着眼睛询问眼前人。
秦礼言道:
“能从后宫里跑出来的人怎么会没有点儿怪脾气呢。看你这样子,符可钦固然是困不住你的。”
分寸使然。
二人相视一笑,彼此都没有再追问对方更多彼此不愿意提及的话题。
长久的平静,詹一禾没再频繁开口打搅秦礼做事,默默坐在一边等着城门口的最终结果。
大监迈着她的小碎步匆匆来。
踏入御书房后抚着身子禀报:
“罗将军出手狠重,没得及行刑已然咽气。”
“好事,省了麻烦。”秦礼没有抬头,目光还停留在奏折上边。
“只是……”大监犹豫。
终于被吸引,秦礼抬眸:
“只是如何。”
大监神色游离,目光不断漂移向坐在君王身边的女孩儿。
詹一禾识相,也是终于明白大监为何不语。
“那我出去,你们聊。”詹一禾要回避。
秦礼抬手拉扯少女手腕:
“不用,无需回避。”
随后又松开束缚住少女手腕的手,伸出食指点站在台阶下的大监往下说。
大监便言:
“我们赶到时有一蒙面女人逃出了城,她曾对罗莲动手。”
“她伤了她?”詹一禾隐晦着追问,语言谨慎,不能暴露自己与那位蒙面女人相识的真相。
大监摇头:
“只是划破了罗将军衣口,并未伤其身。”
秦礼愤怒,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面:
“为何无人阻拦!”
“有的……那些守城将军试图拦过,但那人身手极快,连同罗将军也未能拦下她。”大监解释道,“不过她并未伤人,只是划破了罗将军衣口。见她没有战意,也便无人阻拦。”
解释的苍白,秦礼不理:
“我看并非是不拦,恐怕是在场的无人能拦?”
大监还在解释:
“等宫里的人去到那蒙面女子已然远去,仅仅靠着守城官兵……恐怕无法拦下。”
“无妨。”秦礼倒是无畏。
詹一禾紧皱着眉转头:
“不对吧,一个蒙着面的人从城中放肆离去,一城之君毫不在意?”
秦礼歪着脑袋轻笑:
“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深究没有益处。”
詹一禾现在脸上的吃惊,这一点她倒是没曾想到。
之后,秦礼转过身面向詹一禾:
“如今你已知晓结果,朕想要杀之人也已经解决,还有什么旁的事?”
这是要送客的节奏,詹一禾识相离开。
剩下大监与君王的书房内,二人沉默不语。
还在门口逗留的詹一禾知晓如是自己不离远了屋内的二人终究不会开口,便彻底离开。
等詹一禾走远,君王背手走下台阶,同大监言说:
“派人去调查那蒙面人来历,不得伤人,抓活口,问其来历。”
秦礼断定:
“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袭击我朝官员,若置之不理,有辱我朝廷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