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兵随即冲破外围杂兵,向大监身两边靠拢。
如城墙一般抵挡在大殿前。
锵锋的兵想要冲破,却丝毫再占不到半点便宜。
他意识到秦礼的手段,只能拼尽全力破开付远和罗莲的抵挡,刺杀秦礼是当下唯一的突破口。
秦礼等待想等的人。
终于起身来,手背到身后握住皇位上横着的剑。重剑在手中绕几个弯,最后抵在地面。
他顺势起身,握剑上前。
死守大殿正门。其实敌人完全在罗莲与付远的控制范围之内,但再次后撤拉开战场时候,他二人清晰的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强大力量。
二人默契的靠边,让开中间的道儿来。
在左右守卫,二人收了手中兵器,让秦礼正面面对造反的三人。
但以一敌三并不算困难,毕竟他自始至终都在旁观,而大监和付远,甚至刚才赶来协助的罗莲几乎消耗掉三人全部的气力。
银甲兵全面包围,造反之人皆被控制。
秦礼没有立刻绝杀,站在三人面前赤裸对视:
“你我也算君臣一场,你的心思朕明白,隐藏这久也累了吧。”
“陛下,我还称您一声陛下,”锵锋也收手,似乎看到结局,“看来大局已定,你的人围了我的人。”
秦礼不屑的情绪表露在脸上。他从没有像这样面对过自己的臣子:
“这个结局朕从没有质疑,无论今天站在这儿造反的是何人都会被平息。”
锵锋一眼向死:
“是因为这些银甲兵。”
“不,”秦礼摇摇头,手中剑握紧些,“因为人心和天命。你不得民心又有辱天命。”
“可笑,这天下本不该是你的,何来天命,何来……”
厚重的剑砸在锵锋脖颈,站在他面前的曾经的和往后数十年的一国之君。
血染大殿。
“别做跳梁小丑,你以为自己是忠臣,可朝廷已改,早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朝廷。”这话秦礼并非说给自己,更不是眼前断了头颅的已死之人。
秦礼转头看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另外两位叛变臣。
知道君王的目光在自己,卜氏敦没有选择受辱的活或者被人杀死。
松开手里握着的流星锤。这兵器砸在地上的时候男人也咬舌自尽。
连死去也要尊严,最后的一丝残存幻念让他直接砸在地,膝盖没有跪下。
秦礼的余光看见:
“看来叛乱的人已经俯首,这场战争就此平息。”
银甲兵统领带领的兵马精锐,队伍无论在何处永远有序。
席卷而来又带兵马离去,银甲兵忙碌恢复当下皇城原本的秩序。秦礼目睹全过程,又招手派人来将选择当下沉默的翟玉清带走。
随后,君王提剑离开。
留下最后一句话:
“二位,朕出宫去寻一些朋友,这儿就给你们。”
“放心吧陛下。”
“是,”罗莲也应下,选择帮助秦礼,“请陛下放心。”
等秦礼离开,付远对身边这不算朝臣的女人很是好奇。
“我和罗赢是朋友,你的个性不似罗赢。”
开口连父亲这二字都不愿提,罗莲言道:
“我知道您的意思,父亲他没有胆量。若不是天赋和运气恐怕玉榜根本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你……说话还挺直接。”自己没好意思说出口的话被故友的女儿挂在嘴边又丝毫不在意,付远看不穿这一对父女的关系。
便扯开话题:
“你从何处来?”
罗莲被这问题刺激:
“您说的是……”
“我的意思是,你在赶来之前去了哪儿?看起来风尘仆仆受了许多难。可以你的身手,不该那样狼狈。”
说是狼狈更不若说成暴怒。
罗莲表面上已经没有心结,得意中还不乏夹扎着挑衅的语气同付远坦白:
“刚才去杀了个人。”
“谁?”只是顺口提问。
“王书。”
“什么!你说谁?”声音破裂,嗓音沙哑。付远一把抓住女人质问方才的言论。
罗莲也没想过为何付远会如此大反应。在看到付远几乎失控的时候开口试图解释:
“我杀他陛下知道,他涉及私盐本就该死。”
察觉自己的唐突,付远收手。
又问:
“可为何偏偏是你去动手?”
罗莲回答:
“他凌辱我母亲,你说我为何杀他!”
付远原本脸上的吃惊和惶恐暂且压制。机械的点头,他没有再表达任何观点。
这一切被罗莲看在眼里。
付远目光躲避,但她似乎总是在注意着这个男人。
后宫还算平静,战争并没有波及到这儿。
硝烟出现的第一时刻,君王妃子将付初识带离皇宫纷扰地段,暂且在后宫中躲避战火。
后宫被守卫护住,厮杀没有蔓延至后宫里面。
江水一路打听,顺着宫内人的指引前往后宫寻找姑娘。
战场已然平息,侍卫皆身受重伤难愈。见有身上不染尘土的中年男人缓缓走来,守卫之人艰难起身:
“闲杂人等不得进!”
后宫不许男子入内。
江水没有纠缠,做转身状。
见男人离开,侍卫再次松懈下来疼痛难耐的身体,倚靠在后面墙壁,手艰难的支撑住狼狈的自己。
江水忽然停下,没有硬闯,而是从高耸墙面上翻越而入,直接进入后宫。
身手之迅速没有侍卫察觉。直到终于有人意识到不对劲,但身心俱伤的守卫早已来不及去阻拦武功高强外露的男人。
后宫被鲜花环绕,路径很符合城中不布局。
错综无序,极为复杂。
想在这儿寻人可不是容易事。
在战乱之中,所有人都想要自保。各宫妃子无人外出,所有后花园异常平静。
原先巡守的侍卫也不见踪迹,或许是已经被调走处理战乱后事宜。
江水一人无厘头的游走。
“大人在找什么?”
从身后,一女人的声音传进耳。
江水早就发现躲在自己身后的女人,等她现身后便转了身。
见青绿色眼眸的姑娘站在不远花丛边上冲自己招手,一副无惧天地的模样好生嚣张。
一袭素白衣裳,上下打量几眼也就到自己胸口的身个子,江水好奇:
“你知道赵……付初识在哪里吗?”
没有多问姑娘身份,他此刻更着急的是付初识的安危。
小姑娘豆蔻年华,洋溢着青春的笑脸看着江水点点头:
“她在丽妃那儿,我也方才从那儿出来。”
“丽妃?”江水不知,“那你能带我去否?”
“可以。”小姑娘点头向前。她并不害怕江水的冷脸,一把拉住江水没握剑的那只手比便要往南面去,“丽妃娘娘住的偏僻,您可得跟好我,别跟丢啦!”
“好。”江水强硬的挤出一个笑,吃惊于眼前人的冷静和热情。被女孩儿感化,他轻点两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