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多久以后,”风折柳摇头,“我不能向你保证未来那一天什么时候到,但总会有那一天,也期待与单捷城主你的合作。”
轻拍身上衣裳褶皱,风折柳起身:“时候差不多了,剩下的是单捷城主自己定夺,我们不干涉他国政法。”
转身与安稳坐着的伙伴们说:“咱们走吧,前路还长。”
詹一禾抬头看看风折柳,竟让在风折柳脸上看到了从未出现过发自内心的笑。她清楚,也很自豪。因为她直到眼前少年的这个笑容是来自自己,来自身边伙伴所给的安心。正当陷在少年神色里,只听闻身边人起身。
是冯明江安回应少年,众人皆跟着风折柳离去。离开这座原本冷漠的城。
少年人一路走,没转身回头,也没有道别。
不过同来时还是不一样的:
只需通商之人进入城中,外人没有符节不得进入。这一条死板的规定已经没人再提及。城门也被单捷策手下的将军接管。
出城门时候,风折柳几人是没有士兵前来严查身份和阻拦离开的。风折柳欣慰,心里清晰此刻单捷策临皇位重新宣告新的制度。
少年人离开,驾马出城。
[皇城中]
单捷策重新返回宫中。大殿之内被黎承早就安排妥当准备好新王登位。
而单捷策还有最后的一事未了。他带着文臣竭前去皇城宫殿的最深处庭院,庭院清净,是常年有人打扫照料。
身体忽然僵硬的走不动路,单捷策寸步难行,好似被控制。
跟在身边的文臣竭察觉他的慌张:“还是芥蒂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谁知道现在他是否还活着……”
单捷策的回答,竭知道他并非真如此想,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宫内那个人,便解围似的试探说着:“若是不想,就不见。”
“不,要见……”
单捷策努力调整下情绪,硬挤出的笑为了让身边竭放心。
竭不再劝阻,跟在他身后进去屋中。
小君王试探的推开屋门,里面是空荡,是凄凉,是仅仅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仅剩下呼吸与心跳的废掉的君王。
小君王狠了这个快要死的老头一生。可现在这个人要死了,那些藏在心里许多年的恨却当着这人的面说不出口了……
“你……”单捷策僵硬的身体慢慢的走近痴呆的男人。
男人就瘫在床上,男人的目光无法移动,看不见来者,只能用空洞的眼睛呆呆地盯着还算干净的天花板。
可男人分明是父亲,但单捷策却说不出什么,甚至连如何唤他一时间也搞不清楚。
步子停下,终于来到男人的床边。
仇恨是有的,但此刻无解……
下意识控制不住的腿软,单捷策跪在老君王身前。
自始至终喊不出那一声“父亲”,单捷策心里的话统统在这时说了出来:“我这的这一生你被你毁掉的。”
如此沉默,如此冰冷。
单捷末握紧了双手:“我这一生是被你毁掉的!你回答我啊!”
怎会不知老君王早已是个不能出声渐渐快要彻底丧失听觉与意识的废人了……
可单捷策根本也从未想得到什么,只是想说出自己在外忍辱的这些年!
“你的儿子做的好事,他逼迫我手足相残!你也不好过吧,要不然为何我偷派进来的丫鬟说你这里始终如狼藉一般无人伺候呢!可你有能好到哪里?你从未理会他对我做的什么,只是视而不见他给予我的百般凌辱!你纵容,不管不顾,装聋眼瞎!最后甚至将全部的势力放权给他!”
“哼!那又如何啊!他终究不配,无人服他!”
即将消亡掉意识的人,单捷策从未期待过得到回应。
本是将这些年自己受过的委屈真正的发泄就丝毫不留恋的离开。
单捷策站起身,最后看一眼床上老君王。
可从未设想过,那一滴期盼被饶恕的泪从苍老的脸颊上滑落……
“可是……”本事想转身就走,可单捷策还是被从未想过突然出现的泪挽留过,“你……有后悔吗”
被困住的脚步,单捷策终究是心软了。
身后竭走来。
是解围,竭知道单捷策始终无法冷静的面对这一切:“走吧,都在等你了。”
竭转身带走单捷策。
朝大殿中去,大殿众人静等君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