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必须有人挺身而出,为了国家的安宁、百姓的幸福而做出牺牲,她定会毫不犹豫地冲在最前面。
这是她从灵魂深处生发出的坚定信念,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骨子里,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
带着这份信念,覃芊落缓缓闭上双眼,在静谧的夜色中,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梦里,她看到了天玄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的美好景象。
那一片片金黄的麦浪在微风中起伏,田间的农夫们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孩子们在宽敞明亮的学堂里朗朗读书,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
街道上熙熙攘攘,商铺林立,人们欢声笑语,互道家常,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期盼,也是支撑她不断前行的动力。
次日凌晨,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毫无缝隙地笼罩着世界。
只有遥远的天际,有一丝极为微弱的光亮,像是被暗夜挤压到极致后,好不容易渗出的一丝希望。
覃芊落的房间里,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勾勒出她早起忙碌的轮廓。
丫鬟们早已候在一旁,听到动静,立刻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手中捧着洗漱用品,动作娴熟而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份清晨的宁静。
她们为覃芊落递上温热的毛巾,侍奉她净面漱口。
随后又仔细地为她梳理发髻,将那一头乌发盘成庄重的发髻,插上一根简洁却不失华贵的发簪。
覃芊落身着一袭素色朝服,面料上乘,触感柔软,简洁的剪裁中透着不怒自威的庄重。
每一道褶皱都被精心整理,每一处镶边都暗藏着精致的刺绣,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责任与担当。
洗漱完毕,丫鬟们退出去后,她闪身进了空间,步履匆匆地走向暗月的房间。
雕花木门在她的轻轻推动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也在这寂静的清晨里小心翼翼,生怕打破这份凝重。
暗月安静地躺在雕花大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好似一尊被岁月遗忘的雕塑,陷入了一场无尽的沉睡。
覃芊落缓缓走到床边,静静地凝视着暗月,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暗月的额头,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的心猛地一揪,仿佛在触摸着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
每次看到暗月这般模样,她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绮梦提及的玉影。
玉影,这个神秘莫测的人物,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紧紧地萦绕在覃芊落的心头。
影卫们穿梭于大街小巷,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阴暗的小巷、废弃的宅院、热闹的集市,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探寻的足迹。
芊朝她们也倾尽全力,四处打探消息。
她们或扮作茶馆里的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往来的客人,不动声色地从闲聊中获取情报。
或化身成酒楼里的歌女,在悠扬的歌声中,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可疑的话题。
又或是在热闹的市集上摆摊设点,看似专注于买卖,实则时刻留意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然而,关于玉影的下落,却始终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绮梦曾推测,玉影很可能逃往了幽梦国,毕竟,如今青璃国正遭受天玄的征讨,战火纷飞,局势动荡不安。
战场上硝烟弥漫,百姓流离失所,到处都是混乱与恐慌。
玉影那般谨慎狡猾的人,是绝不可能自投罗网,踏入这片危险之地的。
起初,覃芊落也深以为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底却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直觉。
这种感觉强烈而又执着,她总觉得玉影就在天玄境内,甚至有可能,此刻就隐匿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这仅仅是一种毫无根据的感觉罢了。若玉影真的潜伏在附近,瑶光敏锐的感知力必定会有所察觉。
瑶光,那个如同夜枭般敏锐的女子,她的眼睛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能在黑暗中捕捉到最细微的动静,对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本能反应。
即便瑶光一时疏忽,还有凤卿云,她对周围的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断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可瑶光和凤卿云都坚称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
想到这里,覃芊落微微叹了口气,将心中的疑虑与不安暂且压下。
她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暗月,俯身轻轻整理了一下她的被角,动作轻柔而又充满怜惜,仿佛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这才转身离开房间,出了空间,前往膳厅用膳。
用过膳后,她便乘坐马车,向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准备参加早朝。
车轮滚滚,发出沉闷的声响,她靠在马车的软垫上,眼神透过车窗,望着外面渐渐亮起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