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大概还是听到了他的祈祷。对方开始还是不耐烦的,一听到他嘴里那个熟悉的名字,神色立马就异样起来,眉宇甚至还溢出点急躁来:“你是谁?!你叫什么?”
“我是艾尔希尔曼,是贝斯卡中级学院的学生。我是跟克拉伦斯同学一起来看比赛的,刚才我同他还在一起……”希尔曼努力想要用最简洁的语言交代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在哪里!”对方显然等不及他的回话,连忙问道。
“他、他还在内场,跟另外一个同学一起。我不小心刚才跟他们失散了。”希尔曼的声音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暗哑。
这真的是他得到消息以来最确切,也是最糟糕的一个消息。
那小子——
奥古斯特·克拉伦斯终归还是久经沙场的战士,心理素质还算强,整理好心情便立马询问希尔曼关于克拉伦斯最后的行踪,然后马不停蹄地顺着路线找回去。
至于坚持要跟在身后的希尔曼,或许是无心去管,又或是想要他帮忙提供情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随行进了内场——希尔曼就是这样进来的。
他们一行人来得太慢了,等他们得到消息找到姜洄他们所在的移动治疗点一切已经是尾声了,也不知道两人经历了什么事。
希尔曼不清楚两人在场内经历了什么惊险的事故,但光是看便知道谁的情况要严重些。他也不敢多问,只小声的询问起姜洄的情况。
女孩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情,视线仍时不时落在不远处的病床上——那孩子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一次都没有。
希尔曼其实也没有心思扯七扯八,看那边几位医治疗师眉头越拧越紧,神色越来越严肃,他终是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伤成这样的,难道那些王八蛋攻击你们了?”
其实应该不大可能,毕竟那些叛军有多凶残手段有多狠辣,离开出口通道之前,希尔曼便亲眼见识过了。如果是被叛军出手的话,姜洄是不可能有这个状态的。
但是看着克拉伦斯这样苍白无力昏迷在床上的模样儿又不像小事的样子。
“……他从出口通道掉下去的时候伤到了腿,一直没能得到治疗,又失血过多,应当是有些感染了。”姜洄抿唇道。
“掉下去的时候伤到的?!那你们怎么,怎么……”似是想到了什么,希尔曼的话忽然有些接不下去了。
对方是想问他们怎么活下来的吗?姜洄有些恍忽,她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开头那一段还好,他们运气足够好,两人高等级的精神力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一路躲避战火,才安稳苟到了最后。
可这些加起来都比不上最后那一回惊险。刚才那一幕,姜洄只要回想一下都忍不住冷汗直冒,颇有种大难不死的后怕感。因为真的……她们差一点点就真的死了,还是以那种最惨烈的方式死去。
所以说如今想想,他们两人也真的是福大命大。
谢天谢地,感谢上天庇佑,当然最感谢的于千钧一发搭救了他们的不知名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