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空青鼻子也是一酸,他扭头就走,背对着白少秋摆了摆手:
“谢个屁!”
“我和老余死后就将我们埋在大散关附近的山头……记得给老余多埋几坛酒!”
就在八月初十的那个上午,邹空青离开了百草园回到了镇西王府。
他在王府收拾了一下,下午时候便与老余一道辞别了王妃向大散关而去。
王府的那大门前的小房子的屋檐下没有了那个喜欢躺在椅子上喝着酒晒太阳的瘸子。
王府里也少了一个神医。
同在这一天的下午,东方浔回到了王府。
他在拜见过王妃之后来到了百草园。
……
……
“你就是东方浔?”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魁梧的汉子,白少秋咧嘴一笑:“老余给我说过,只是没料到你回来的晚了一些。”
东方浔也打量了一番白少秋。
对于这位王府的赘婿他并没有太好的印象——
哪怕这位赘婿在竹溪文会夺魁,哪怕听王妃说起他这三味书屋也经营的极为不错,哪怕王爷王妃都改变了对这位赘婿的看法,他依旧对这个清秀的白脸书生没啥好印象。
无它,
镇西王府是靠武力立足!
王府上下所崇拜的绝不是谁能写出几篇狗屁文章,而是谁的武功最高,谁的战功最多!
自幼被镇西王收养的东方浔以及其余五个义弟,他们每一个人的武功都很高,每一个人都有着卓越的行军布阵的才能。
长缨郡主是他们唯一的妹妹!
对这个妹妹,他们每一个人都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喜欢不是指爱情,而是那种浓浓的亲情!
虽非真兄妹,
却比世间绝大多数的亲兄妹的感情还要深!
这个妹妹不仅仅武功极为高强,人也貌美如花,在他们这些当哥哥的看来,世间能配得上妹妹的男子少有。
那个男子,一定有着显赫的家世。
一定是文武双全之人!
他当能出将入相,亦或是一方之王!
可皇上的那道赐婚圣旨击碎了他们之期望——
就在那道圣旨传到王府的当天晚上,五弟就要提刀去剁了白少秋!
若不是王爷说会祸及王府……
东方浔的眼睛微微一眯,这小子,这时候估计都投胎了!
白少秋显然察觉到了东方浔的冷漠,他又抬头看了东方浔一眼,“看起来你并不愿意?”
“其实你带着影卫去河西道走了一圈杀了七十二个悬镜司的人,我反倒是觉得带着你们去京都会给我带来更多的危险。”
说着这话,白少秋将摆在石桌子上的箭取了一支放入了身边的一个木桶里。
“悬镜司存在了三百年,尚善看似是一个蠢货,其实这小子那不叫蠢……叫狠!”
就在东方浔的视线中,白少秋伸出了双手放入了那木桶中,用木桶里的一条布巾仔细的将那支箭擦了擦,又道:
“一个狠的人他不一定就真的没脑子。”
“一个既有脑子又狠的人……你觉得你们做的那些事就真能瞒过悬镜司的眼睛么?”
东方浔眉间微蹙,便见白少秋将那一支箭从木桶中拿了出来,对着阳光眯着眼睛看了看,东方浔分明看见那箭上有一层幽绿的光——
毒箭!
“尚善原本就是悬镜司未来的少主,他虽说是尚树的亲孙子,但如此年轻就能当上少主……”
白少秋又取了一支箭放入了木桶中,又道:
“所有轻视他的人恐怕都会付出代价!”
“至于影卫,”
白少秋扭头看向了东方浔,咧嘴一笑:
“我倒是觉得莫要出西陵地界!”
“你们的武功或许很高,但要想活下去,”
白少秋抬起一只手指了指他的脑袋:
“这还是需要一些脑子的!”
“你去吧,王爷在西荒狩猎,你们去西荒建功立业,总比离开西陵城就被悬镜司盯上一路追杀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