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河公主未出宫。
她留在宫里,由着太医调养身体。
叶恒一行人出宫,她和叶幼宁坐一辆马车,二皇子死皮赖脸的上了林惊弦的马车。
进了马车,叶幼宁一直低头不说话。
叶恒就笑着安慰她“别多想了,陛下能容公主养病,就说明不生气了。毕竟是亲兄妹,总不能真怎么着了。”
叶幼宁轻轻嗯了一声。
她悄悄抬头看向叶恒“姐姐,母亲做了很多错事,我心里知道她不对,也时常劝说,可她经了事关生死之事,我又实在不忍心。”
叶恒脸上带着笑,温柔的拍抚叶幼宁。
可心里一丝波澜都没有。
很多事情她心知肚明。
昌河公主和叶幼宁是亲母女,血脉亲缘相连,怎么都断不了。
哪怕叶幼宁明知昌河公主伤了虞氏,害的长姐十几年不得归家,可还是做不到真正的断绝亲缘,站在公理一方。
这便是帮亲不帮理,世人多是如此。
“我知你的难处,也不忍叫你为难,上一辈的恩怨都过去了,不干我们姐妹的事,只要我们相亲相爱就好。”
叶恒声音温和,浅浅缓缓的流入叶幼宁心中,让她无比的舒心温暖。
另一辆马车上,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可惜了,布的好局竟又叫她给破了,父皇这一次都能容她,以后恐怕更不可能把她弄倒。”
林惊弦不慌不忙的取出一直温着的热水倒了一杯,浅笑饮下“不急,慢慢来就是了,这一次昌河公主太过心急,行了这等狗急跳墙之事,父皇对她的容忍也差不多了,若是再有一事,她必然不能翻身。”
二皇子稀奇的看向林惊弦。
“老七,你为何也非要斗倒她?”
“莫不是因为贵妃娘娘?”
林惊弦扔给二皇子一把干果,他舒适的靠着厚厚的垫子上,整个人懒散极了。
“为了叫我家王妃高兴。”
这一句话引的二皇子朝他竖了大拇指“佩服,佩服啊。”
正说话间,突然马车不走了。
王慎小跑着过来“王爷,前头周举人来拜,说是有事相求。”
“叫他过来。”在二皇子满脸意味的表情中,林惊弦从马车里探出头。
远远的看着周华茂一袭青衣走来。
他身形高瘦,脸型硬朗,眉眼端正,迎风走来的时候,就如一竿青竹拔节而生,不屈不挠。
“见过王爷。”周华茂站在车前,拱手施礼。
林惊弦打量他几眼“何事相求?”
周华茂垂头,大约是觉得自己求告的事情有些不妥,竟是不敢去看林惊弦“在下想求王爷给王妃带个话。”
马车内的二皇子听到这话,满脸兴味,忍不住想吹声口哨。
听听这话说的。
这位周举人胆子是真大啊。
半路拦截,求着王爷给王妃带话,勇啊,真勇啊,他也不怕惹恼了老七夺了他的功名,要了他的脑袋。
这个时候,二皇子十分想看林惊弦的脸色。
就这么一位爱妻如命者,被情敌求个当面,也不晓得会是怎样的表情。
他轻叹一声,实在可惜,没有看着啊。
就在二皇子以为林惊弦会生气的时候,哪料到林惊弦语气平缓道“前头有家茶馆,你先过去,一会儿本王送王妃寻你。”
呃?
二皇子惊了个大的。
他真恨不得立刻扒拉林惊弦,想看看他脑子有没有灌水。
“二哥,我这里有些事情,你先回吧,有事咱们改日再相商。”
林惊弦在下马车的时候说了一句。
二皇子当然不走啊。
这么有趣的事情他肯定要旁观到底,回去好和自家王妃八卦一下。
“我也无事,不如和你做个伴。”
二皇子也跳下马车,跟着林惊弦去了前头车旁。
林惊弦敲了敲车壁,叶恒听到声音探出头来。
林惊弦轻声把周举人相求的事情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