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宏舟头也不回离开。
要回小区时停了下,转去花店买了一束风信子。
抱着花束喜滋滋走进小区,刚到楼下就看到那边黑衣黑裤抱臂紧盯的男人。
何宏舟目不斜视回家。
宁婉不在这里,那人也不会摔他。
以为严防死守就能拦住他送花了?做梦。
回到家,何宏舟把风信子吊在阳台,朝对面跳着招手,笑容灿烂天真,“婉婉,我送你花了哦!”
……
【婉婉,你为什么不应我?我知道你听见了,我喊得好大声!】
【婉婉,我被泼咖啡了,那个老女人居然泼我咖啡!】
【她以为我不知道,我在她眼里就是个臭虫,她在我眼里也是狗屎!】
【他们都不是好东西!我说的是对的!】
【小比熊说它想你了,你不是跟它说过再见的吗,你为什么不见它了?你说谎!】
【说谎的人会长长鼻子哦!】
宁婉还在上班,手机震个不停,她脸色也越来越臭。
这种信息来一条她拉黑一条。
可何宏舟好像有用不完的电话卡。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变态!
好想跟霍今安告状。
“婉婉,楼下有人找。”办公室门口,有人扬声通知。
宁婉登时汗毛都要炸了,下意识问,“是不是何宏舟?”
“不是,他说他姓纪。”
宁婉愣了下。
姓纪?
纪宁宁取保候审不能乱跑,来的不可能是她。
那就是纪年了。
到了楼下,看到的确实是纪年。
比上次在派出所见到的样子,更苍老了一些。
浑身压着比实际年龄要厚重浓稠得多的暮气。
宁婉对这个人,感觉有些复杂。
纪年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小姑娘,滋味同样复杂。
“听我女儿说,你是——”纪年停顿须臾,才继续往下吐声,“你是附身的那个宁宁,是吗?”
宁婉抿唇,“应该是我。”
纪年又是好一会没说话,复杂视线落在宁婉脸上,夹杂的情绪让人难以分辨。
情绪太多太杂了。
“能不能到旁边坐坐,好好谈谈?”他哑声问。
宁婉看着他,“如果你是来为纪宁宁求情,那没什么可谈的。纪先生,我爸妈两条命,这件事在我这里永远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