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突然拿着自己的手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黎总你家别墅的保姆阿姨来电话,说房产交易中心的你的家里说你抵押了自己的房子,现在这些人堵在家里要拍卖家里的东西呢,让您赶紧去看看。”
“什么!”黎墨琛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好!好!”他连滚带爬地跑出办公室,秦柯在后忙搀扶着他。
“黎总,别急。”
两个人连忙驱车回到别墅,见几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清点别墅里的财物、家具和一应物品。
“这动作也太快了吧!”秦柯小声嘟囔着。
保姆刘姐,从没见过这种阵势,被吓得发抖,跑出来,拽住黎墨琛的袖子哭道:“先生,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他们把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贴了封条,先生,你还是给我结了工资爸爸,我可不在你这儿干了。”
刘姐从身后推出一个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先生,我在你这儿没干够一个月,你能按一个月给我结工资吧。”
“行,行、行。”黎墨琛朝秦柯挥挥手,刘妈跟秦柯到一边结账去。
这边别墅花园里很快摆满了各色家私、衣物和鞋包、珠宝,连厨房里的银质烛台和水晶玻璃器皿都被搬了出来,黎墨琛认出那些包包和珠宝都是他曾经送给安知意,却没被她带走的那部分,别墅里还不断有工作人员正在不断往出搬,并登记造册。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过来递给他一份文件,礼貌地道:“你好,黎先生,别墅所有的地上物品,包括但不限于屋里的一些财物、珠宝、包包,您看到的所有东西都要被登记造册,并拍卖,麻烦您在文件上签字。你只能收拾一下自己随身的衣物,带走,先生别耍花招,也别叫我们难做。”
“这房子怎么就成了别人的呢?”黎墨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套他和安知意曾经一起生活了两年,他一个人又独自生活了六年的房子,院子里还留有几株当年没被铲除的蔷薇花,怎么就物是人非了呢?
黎墨琛步履蹒跚地走进别墅,上到二楼,在衣帽间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西装和衬衫,放进行李箱,又将床头柜上安知意的照片相框放进行李箱里,他抚摸着屋里的家具、陈设,这栋别墅当年是安知意亲自设计的,屋里的每一件陈设都是她从各处搜罗来的,甚至每一件家具的摆放位置都是她敲定的,这里浸透了她的心血和巧思。
他走进衣帽间最里面,拉开最上面的那个抽屉,里面放着一只浪琴男表,他记得那是他们刚结婚时,知意用自己攒了三个多月的工资给他买的第一个礼物,那时她一个月工资只有5000多元,当初他很喜欢,但过后没多久就被他扔在一边,因为那表在他的圈子里被朋友说廉价,一万多元的表对于他来说完全戴不出去,他怕被人嘲笑。
如今物是人非,那个送他表的女人再也不会送她什么礼物了,黎墨琛把表盒拿在手里,摩挲着,眼中泪意涌动,就在这时,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是刚才的那个工作人员,他伸手夺过表盒,“对不起,您不能拿走,先生,这东西你不能带走,这套豪宅里所有的地上物品您都不能带走。”
“可是,这是我妻子生前送我的礼物,我想留作纪念。”
“不行,东西都已登记造册,黎先生,您是个明白人,别叫我们为难。”工作人员的话,礼貌而不容质疑。
黎墨琛无奈,浑身上下摸了摸,马上从手腕上摘下手上那只腕表,“那,我换,我换,可以吗,这表是块名表,是积家的限量款,对了,我这还有一对钻石袖扣,也值点钱!你好,求你了!”黎墨琛朝工作人员双手作揖。
“这,……行吧,表,我收了,其他的你就收回吧。”那工作人员把表盒还给黎墨琛,他如获至宝。
“知意,我保住了,保住了,你给我买的礼物,不生气了哈,不生气了哈!”男人眼神发光,表情癫狂,抱着那个表盒喊道。
“有病吧!”工作人员吓得后退了两步,这时从旁边卧室里走出一个工作人员,手里拿着一个纸箱子,里面是有一些清理出来的东西,里面有一个本子和一个药瓶吸引了他的注意。
“哦,黎先生,这些都没什么价值,可能是尊夫人的旧物。这个药瓶是从床底下扫出来的,还有这个本子。”那人掸了掸本子上的尘土,同药瓶一起递给他。
“是,是我老婆的东西。哦,她人不在了。”看本子上的签名字迹,他认出是安知意的笔迹。
“拿你留个纪念吧。”
黎墨琛收拾好箱子,提着下了楼,走出别墅,内心一片仓惶,自己怎么混到这步田地了,连房子都没了。回头看眼前的别墅,心里无限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