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老身年迈体弱,精力不济。这才看了一场戏就有些吃不消了,还请长公主殿下允老身去客房喝口茶歇歇脚。”
长公主点点头,“老夫人请自便。”
今日长公主请来这么多人,有特地公主府长史去亲自接了侯夫人一行,目的就是要在所有人面前帮九公主出了这口恶气。
眼下目的达到,也就不留林老夫人了。
不过这只是开胃小菜罢了。
等林老夫人一走,长公主就指着台上道:
“诸位,听闻近来惜春楼有一出戏很是热闹,街头巷尾所有的百姓都在口口相传。本宫没听过,就请了戏班子上门。叫上大伙儿一起来府上好好听听。”
说罢,轻轻一拍手。
台上铿锵铿锵已经开始唱上了。
这出戏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有的人甚至都去惜春楼看过好几回了。戏里暗讽的是谁,一个个都心知肚明。
和长公主交好的贵妇人自然安安心心坐着看戏喝茶。可靖王一党的,一个个却是如坐针毡。
从前几位王爷斗得也凶。可长公主一向中立从不帮衬任何一方,一心躲在府里疗愈情伤。
可这什么时候开始,竟也参与进这场争斗里来了?而且看这架势,这是要和靖王及贵妃对着干啊!
今天还能不能安全的从这里出去啊?
靖王党的夫人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坐立难安。
岂料长公主却干脆点名了:
“刘夫人,这出戏你怎么看?”
兵部侍郎刘大人的夫人被突然点名,啊了一声险些坐不住从椅子上滑下来,她支支吾吾道:
“这、这姨娘简直恶毒至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害府中嫡妻和嫡长子。臣妇、臣妇最恨这种不安分的姨娘了……”
“好!”
长公主大喝一声,一指芳姑道:
“记下来!”
芳姑拿着纸和笔,一边写一遍喊道:
“兵部刘夫人说,小妾温氏戕害李家嫡妻和嫡长子,恶毒至极!”
“啊?不,不,长公主我没这么说过啊!”刘夫人赶紧辩解。这冠以姓氏性质就不一样了啊!这、这不是等于告诉温贵妃,她骂他们么?
长公主美眸一斜,道:
“没说过?那你就是不喜欢本宫亲自写的这出戏了?”
“这戏是公主写的?”
戏台下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长公主道:“是啊!本宫这几年写戏无数,这一出是本宫最满意的一出。今日,诸位夫人可要好好看,看完后记得写一写观后感。要是写得本宫不满意,夫人们就在公主府里住下,让你们那些当官的老爷、儿子来公主府领人。”
她话音刚落,芳姑就一挥手。
一群宫女拖着笔墨纸砚上来,准确无误地站在那些靖王党的夫人面前。
“长公主,您这是逼迫!我要让我家老爷上书参你!”
一位御史家的夫人站起来抵抗。
长公主轻轻瞥了她一眼,扭头对芳姑道:
“王御史表面刚正不阿,实则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在莳花馆包养了五个刚年满15的小姑娘,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在莳花馆颠鸾倒凤。明日一早,把证据和供词全都送上御史台。”
“本宫倒要看看,是他先被罢黜还是本宫先被他参一本!”
“是,公主!”
芳姑屈膝应下。
那位御史夫人嘤的一声栽倒在地。
长公主环视了一圈,看着那些夫人道:
“怎么样?现在诸位都知道怎么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