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您这是刚出宫呢?听说北洋出兵了?”
庆郡王刚刚走出宫门,礼部侍郎(满)志锐老远就开始呼唤他。
志锐羡慕的看着庆郡王,不仅承袭了王爵,还备受宠爱,能进宫议事。
“是呀,半岛那边一直在哭闹,太后便让北洋出兵了。”庆郡王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这次出兵,北洋是一千个不愿意,被清流、满贵活生生逼成这样的。
“出兵便好,出兵便好啊!这东瀛也太不晓事儿了,太后万寿在即,还敢出来蹦跶,是得好好的给他们点教训。”
志锐双目一亮,然后乐呵呵的。
“唉!你们知道个什么,倭寇此番来势汹汹,北洋却毫无防备,也没有把握能战而胜之。”
“本来应该徐徐图之才对,哪知道那闵妃是个不晓事的,以棒王的名义不断上书,唉!”
庆郡王想到了太后那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那是太后转变态度催促北洋出兵的开端。
“嗨!这有什么?反正是他北洋去前面顶着。王爷,您可别说您不知道,这些个汉臣,早已有尾大不掉之势。”
志锐心情相当不错,
“自长毛以来,这些个汉人的势力越发庞大,行事越发不把咱们旗人放在眼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大清国是他们的呢!”
“这一场仗来的正好,打赢了北洋也得元气大伤,还能顺带平了东洋。”
“即便是打输了,那也能平了北洋,只要陆战不败就行。”
“再者说,没了北洋还有南洋,没了淮军还有湘军、楚勇,现在又冒出个闵军。”
应该说,从旗人贵族的出发点讲,他们的操作是很有可行性的。
北洋已成藩镇,自古以来,削藩都是大问题,朝廷实力还强大的时候,让他去打外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问题是,旗人们没看清自己的真实情况,也不懂敌人的情况如何。
甚至连北洋都没研究明白。
“行了,您老忙吧,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别人去……”
“唉!多事之秋啊!”
庆郡王看着志锐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他当然关心战争,但也不是那么关心,他更关心的是他的钱袋子。
每年北洋都会给他不少钱,要是北洋没了,这个钱谁给?
而且北洋也是后党的支柱,是太后控制汉臣的重要一环。
不知道这次战后会如何……
“东南大捷!东南大捷!”
远远的,庆郡王看着有人拿着捷报进了宫。
“东南?南洋?”庆郡王想了想,又走回宫去。
当天下午,闵海军单挑击沉敌人十艘战舰、并且占据了琉球的事儿就传开了,坊间都在讨论这个闵海军。
根据笑容守恒定律,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
“翁大人,怎么?有心事?”志锐跑到了户部,翁尚书正在出神。
“志锐大人?礼部上下不都在忙着太后万寿的事儿吗?怎么有空来户部?”
翁尚书回过神来,看到志锐,以为是拨出去的钱没拨够。
然后立即思考,是那个学生贪多了。
像这种大型活动,也是他们最喜欢的,清流平时捞不到好处,只有这时候才能分润一些,补贴补贴家用。
当然了,翁尚书作为朝廷高层,清流之首,自然是干净的。
一切都由下面的人去操作嘛。
“嗨!别提了,下面的人都在讨论东南大捷,礼部也是一样,现在谁还有心思干活?”
“总不能让尚书去负责采买吧?只能我来了,都是一群不忠不孝的。”
志锐自顾自的坐下,一旁的翁尚书眼睛一眯,露出笑容:
“志锐大人别这么说,人现在风头正盛,小心小人作祟呀!”
“志锐大人这是来拿采买银子的?这个月的款项不是已经拨了吗?”
志锐露出一副不服的表情:
“我才知道,礼部的款子被要去充军费了,现在采买了东西,没付银子,人家不给,那我也没办法。”
“但银子是小事,这采买物资可是大事,太后万寿这事儿可拖不得,翁大人,翁尚书,您再把咱礼部的银子拨回来吧。”
翁尚书摸了摸胡子,听出了志锐的言外之意。
志锐说礼部的银子被充军费,说的是减少的常例银和暂停的几个小事儿,比如一些牌坊的修造费什么的。
而且也不多,一年加起来也就几万两。
但志锐却把这事儿和采买费混在了一起,并且还是找他这个清流派说事儿。
“志锐大人,不是我不给您,唉!算了吧,我这儿倒还有两笔款子。”
“一笔是原定拨给船政的造船银,一笔是筹措给北洋的军费银……”
翁尚书还没说完,志锐听到军费两个字,连忙打断:
“您就说有多少吧!”
翁尚书微微一笑,故意慢慢的说道:
“总计一百九十五万两,其中造船银……”
志锐又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