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鸣拱了拱手,弯着腰:
“让王爷见笑了。倒是这对联,巌石生云飘竹舍、溪楼引月入吾阶。王爷真写的一手好字。”
“王爷,在下见猎心喜,在下斗胆,不知这字可否赠与在下?”
说着,刘一鸣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
“这十万两,便当做王爷的润笔费了。”
吸~
十万两!
庆郡王眉头动了动,不由得呼吸都加重了些。
十万两,还不是战败后白银贬值,同时鼓励工商的十万两,也不是庆郡王成了庆亲王,入主中枢,大权在握的十万两。
他现在做这种事,都还没那么嚣张。
“说说吧,谁派你来的?什么事儿要十万两?”庆郡王皱着眉头,擦了擦手。
一个部级左丞,正三品官,也就一万两左右,十万两,想干什么?
总督?
“王爷明鉴,在下任永春知州之前,在船政工程处总司郑景溪下任职,目前郑大人已兼任船政提调。”
“最近有传言说,船政总办汤大人要升任台澎巡抚。”
刘一鸣悄悄的看着庆郡王的表情,发现庆郡王有些疑惑。
“升任这事儿我是知道的,部议已经通过,郑景溪我也听说过,留洋回来的?”
庆郡王疑惑是他好像看过这个名字,想了想,还真想起来这个名字的出处。
毕竟他管理的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主要就是对外打交道,南北洋、船政的文件也是由他代交。
“额…郑大人曾在法兰西学造船,同时督造了定镇等舰。”
刘一鸣点点头。
庆郡王这才恍然:
“怪不得,我说呢,一个总办……行了,我知道了,你算是找对门子了。”
“这几天还在讨论让裕禄兼领船政呢,你要是晚来几天,就真的错过了。”
“船政局提调兼工程处总司郑景溪?我记住了。”
“这幅对联,你拿回去吧。”
一个总办,无固定品级,正常来讲以三品衔署理船政大臣都行。
郑景溪督造了定镇,那一批总司都给了三品衔。
资历也够,反正是一个总办而已。
这一笔,他挣大发了。
“谢王爷赏赐。”
刘一鸣一听就明白了,拿到字就准备走了,庆郡王却叫住了他。
“以后若是有事,可来找我。”
这么有钱还舍得花钱的人,可不多。
毕竟坐到高官的,都有些人脉,不一定用他。
“谢王爷关照,这二千两,留给王爷备赏。”
刘一鸣以为是还要钱,一脸肉痛的样子掏出二千两银票。
庆郡王见状更坚定了这是凯子的想法。
一出门,汤潇逸不动声色的坐上马车,当帘子放下来,马车走动后,刘一鸣狠狠的一挥手。
“省了十万!反正大人也不知道,要不要我……”
刘一鸣脸色阴晴不定,汤潇逸给了他二十万两让他干这事儿,他十万零二千二百六十两就干成了。
生下来接近十万两,那可是能买一个船政总办的价钱!
啪!
刘一鸣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把钱收了起来,不再乱想:
“财帛动人心,但若没了良知,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钱财而已,我也不缺….”
…………
三月下旬,自从成婚之后,汤潇逸白天看设计进度,晚上天天学c语言。
还有大长腿。
爱不释手。
还好,年轻,顶得住。
不像人到中年,唉~
“好了夫君,白日已经够……身体要紧。”正说着体己话呢,郑清涟眉头一皱,推开汤潇逸。
她怕,怕汤潇逸沉迷女色,哪怕女色是她。
“好好好,我不是想让你尽快怀上嘛。”汤潇逸讪讪一笑。
郑清涟时不时就会表达对她玩伴的羡慕,她们几乎都有孩子了,有些还不止一个。
忽然,外面变得闹哄哄的,汤潇逸眉头一皱,穿好衣服打开门:
“闹什么闹?!天黑了睡觉!”
“少爷,喜事,大喜事啊!老爷升任巡抚啦!”仆人兴奋的喊道。
他们兴奋是正常的,这么大的喜事,一定会发赏钱不说,地位也提高了。
不是说在家的地位,而是在外面的地位。
打狗还得看主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虽然还是仆人,但巡抚的仆人,总比其他低级官员的仆人牛。
君不见,郡王府的侍卫,都敢敲诈五品知州?
不仅仅五品,即便是朝廷重臣,去未来的庆亲王府,也要给门子钱,不过少些罢了。
但也不低于16两(找到的最低价)。
“爹,事成了?”汤潇逸看着刚刚回来的汤父。
“成了,三日后启程,进京面圣谢恩,然后赴任。”
“对了,刘一鸣从京师发来电报,让他办的事儿,成了,他自己的成了一半,他自己办什么事儿?”
汤父端着,强压着嘴角,云淡风轻的说道。
“哦,我给了他二十万两,让他去跑门路,成了一半就是花了十万两。”
汤潇逸见状,也故意云淡风轻的说道。
“十万两?!”汤父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