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站在深宫内一处的别苑内,登上三层的小楼环顾皇城四周朱红色的宫墙和明黄色的屋瓦,镶嵌着灵石的青石砖铺就的道路在清早的晨光下反射出青色的光芒。
青年眼角处的余光看向身旁的两名低眉顺眼,身形消瘦的侍从,目光转向别苑中庭的假山花圃,那艳丽的花卉在灵气的辅助茂盛的生长。
青年冷哼一声,在这深宫贵院当中想来只有这些没有情感的事物才能过的好。
自从那晚与上官云崇相对而坐彻夜长谈后,三天的时间内,自己被囚禁在这座距离明德殿不过百步远的书斋别苑,一步从未踏出。
所有的衣食住行时时刻刻被安排在身边的侍从婢女处理的妥当,只是除了皇帝和传话的宦官,这些照顾自己起居的人从未与自己有过任何交谈。
秦昊回忆起那晚将近天明时,皇帝问道“小子,朕这皇宫如何?”当时自己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龙宫华美,人间仙境不过如此。”秦昊扶额,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这倒霉的玩意儿不会是想要让我体验一番吧。”
“众卿家若是无事,即刻退朝。”上官云崇身穿滚边龙袍坐在大殿的龙椅上朗声宣布,不等朝臣拜别,率先走向幕后。
秦明看着武官行列首位中的父亲,回头看着大殿中已经走的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同僚,脚步向前加快希望和皇帝碰面。只是一道灵力阻拦住秦明的步伐,那种在熟悉不过的灵力波动正是出自秦殇。
秦明看向父亲,眼中是疑惑是苦恼。秦殇只是转头看向儿子一眼,转身向大殿外走去。秦明回头看向那两名看守大殿幕后大门的青年宦官,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秦明好像看到两位青年中的一位稍稍抬头对着父亲秦殇点点头。
混迹官场二十年的秦明如何能不明白其中的猫腻,在秦昊的事情上,秦殇的表态就是秦氏的表态。为寻求君臣间的平衡,为人长辈的老人不得不放弃什么。但那份私心也是不加丝毫掩饰,关武国的朝堂上除了乱臣贼子敢于释放灵力来挑战皇室定下的规矩,可是有上千年没有一点灵力波动出现过了。
秦氏如今在帝都内的实力或许不足以抵抗皇室的武力,但秦明知道几分家族的内幕。那些秦家外出的一代代长辈战力恐怖,若是真正将他们一一聚集,扫平月潭洲不是问题,毕竟每一代秦氏长老要想真正到达能够外出的资格不仅是培养起下一代接班人,还要在武道修为上达到一定程度,好像是不弱于如今皇宫宗庙中的几位。
如今秦家尚未离家的四位太上长老便是因为修为未到留在家族当中。尽管那几位年事已高,但武道修为的突破本就能做到延年益寿,真武境高手就算修行上从此再无精进,苟活几百年不是问题。想必皇室对那些前辈忌惮,应该是不会为难一名小辈。
秦明两相比较之下,最终还是选择跟从父亲的选择,放弃犯着冒君臣之大不违拦下皇帝追问。但是朝堂上是君臣,私下里可没有这些官场上的狗屁规矩,秦明心里暗暗敲定算盘“小牛犊子,最好是别有其他的动作,问完事情赶紧放人。老子可是两天没吃上一顿热饭了。”
上官云崇走向别苑,抬头看到青年登楼望远的样子,不自觉的笑笑“这小子也有吃瘪的时候。”脚步轻快的向前走去,在侍从婢女将要出声问候时抬手制止,遣散一众随从独自登楼来到秦昊的身后。
秦昊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转身面向皇帝,动作有些僵硬的向上官云崇一拜。脸色却是不大高兴,好像有些恼怒,也对,被限制行动多半是有些不爽。
上官云崇摆摆手,身子依靠在门柱上,有些玩世不恭的态度向秦昊问道“你我之间的宿命关联紧密,没必要多这些做作的动作。只要人前给朕点应有的尊重即可,朕的脸面还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