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城的夜晚依然是人影稀少,兴许是战争爆发的缘故,许多的百姓依然是紧缩房门驻足家中。本该繁华的街景竟是一副门可罗雀的景象,秦昊站在一处高楼的屋顶上观看着冷清的街道,心里不禁有些失望,这般惨淡的光景与自己想象的万人空巷的场景实在是不符。
秦昊凝视着远处的一处府邸,那是郡城中的官府衙门,郡守的地盘。本应该直接前往郡守官邸的少年此刻正站在高处眺望着那座灯火明亮的宅子,眼中满是凝重和鄙弃。
西原郡郡守朱时茂,关武国九大郡城郡守中坐镇西边疆界的一位封疆大吏,拥兵一万骑,官阶权利皆是等同边关守城上等将领,掌管一郡的百姓生死。
如此一位位高权重的官员本应该受到秦家的礼遇,哪怕是相互未曾打过交道也是需要礼节性往来一番。只是这位郡守大人最近几年的作为,让关武国龙椅上的那位是有心屏蔽,却不得不动手铲除。
关武国想要统一月潭洲,哪怕是占据半洲的资源和掌控着空前强大的军队,也需要倾尽国力孤注一掷。
只是战乱一起,民心浮动的同时人心中隐藏的野心也随之浮动。只是不等这些手握实权的官员动手,短短三年时间,关武国便将一洲领地占领,更是以雷霆手段将各地的复辟叛军镇压。
实实在在是一记闷棍,打得野心膨胀的乱臣贼子们头昏脑胀,造反也不是,不造反也不是。
秦昊苦笑的看着灯火通明的郡守官邸,大哥也真是的,朝堂上的安排叫自己一个不过十三岁的孩子来处理,如何处理的来。只是自己种下的苦果,打掉牙也要往下吞,谁叫自己稀里糊涂,一听回帝都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秦昊盘腿坐下,哀叹一声,军令如山,答应了就要做到,尤其是秦家本家子弟,若是无法完成,虽说会有能人前辈接手处理,朝堂上不会有半点怪罪,但家族随之会加以重罚。
冷月站在一旁,手上翻看着秦昊记录在册的郡城趣事,脸上满是满意的神色,酒馆掌柜刘钟倒也是文采斐然,就看秦昊一字一句记录下来的语句,比那描写山水志怪的好看了许多。
秦青润则是虚空盘坐,腿上摆放着古剑,一缕缕灵气受到牵引缓缓灌入古剑的剑身,时不时有着一道剑气向高空中激射而出。
秦昊掀起一块房顶的瓦片问道“冷月,看出来什么东西没?抓紧找点罪状,咱们办完事好赶紧回家,我娘可是多次寄信到关城来催了。”
冷月继续翻看着那本薄薄的册子,说道“少爷,这可急不来。要不今天先到郡守官邸考察一番?”
郡城的高楼上三人商讨着如何揪出郡守的罪状,郡城的郡守官邸中,郡守朱时茂却是在一众下属的吹捧下,享受着乐曲和美酒佳肴。
官邸大厅主位上的朱大人看着在座的下属,脸上虽是满面红光,笑容可掬,但内心里却是十分的谨慎,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睛不断扫视着大厅上的大小官员。
朱时茂的野心很大,即使如今位极人臣,内心依然是不满足。关武国边疆四大武将世家陈、吴、黄、秦如今皆是位列王侯,外姓封王千百年来关武国只此一列。
朱时茂对此十分眼红和嫉妒,同朝为官,同样位极人臣,凭什么这些只会耍刀的老粗可以封王。自己能文能武,更是先帝时便金榜题名,文采传遍帝都的文臣大员不能。
只是如今天下局势安定,自己虽是结交了些许山上修行的修士,但势力确实是太过单薄,不像江王上官霍那样有着阎罗殿撑腰。
朱时茂面上继续应和着属下的恭维,心里仔细冷静的盘算着造反的得失。
读书人本事不大,但笔杆子倒是耍的可以。写些君主昏庸,穷兵赎武的文章,再联合几名同僚煽动军营兵变,凭借着清君侧的大义名声一路南下,这些事情不难办到。
只是如今的皇帝陛下自登基起,便是仁德治政,民众拥戴。这顶昏君的帽子不好扣在上官云崇的脑袋上,同时那四位据说有着王境修为的皇室供奉如今好像时时刻刻坐镇皇城不再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