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自己顶门过日子,这相当于我掌握一个微型的社会。
社会的运行有它固有的秩序,兴许是黑,也兴许是白,但能确定的是,不可能非黑即白。
能接受多少灰色,往后的路就能走多远。
我之前那种老好人的态度,显然是行不通的。
天雷也好,惠安也罢,都是我在相互制衡的一步。
我必须把真正的实权位置让给他们,这样他们才会尽心尽力。
一套班底基本搭成,从明天开始,这道观就算是可以正式运营了,再挑个黄道吉日,点上道观的头一柱香,这就算是彻底完事了。
从时间上来,下周一就是个不错的日子。
人的心病一旦解决,看谁都格外顺眼,眼见已到了后半夜,希望能好好睡一觉吧。
我刚躺下没一会,周遭突然起了雾气。
起初我还有点惊慌,但立马恢复镇定。
陈伯第一次来见我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况。
果然,片刻间,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已经出现在我视线里。
可过了好久,陈伯始终没露头。
我试探着喊了一句:「陈伯?」
白雾中,并没有回应。
我试探着活动活动手脚,确定自己能移动后,我朝着白雾缓缓走去。
一面走,我一面轻呼陈伯的名字。
终于,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硕大的龟壳出现在我面前。
让我心惊的是,龟壳上到处都窟窿,看着像被凿子所伤,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嗑噬。
这什么意思?
我蹲下身子往里一看,龟壳里空荡荡的,并没有陈伯的身影。
我仔细看看,龟甲上好像刻了个字,只不过,字迹有些模糊,看不大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