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门冲我一点头:「请。」
他的房间位置并不好,空间也有些局促,加起来约摸着只有二十几平。
老掌门先一步坐到侧位:「您上座。」
我看着空落落的主位,三两步走到他身后。
「您坐客位,我只有站着的份儿。」
他捋着山羊胡子,咯咯地笑了起来:「你是陈留宫的新主人,理应如此。」
「或许,您误会了。」
到了这个节骨眼,我必须先低头,这才能搭出个台阶,让他慢悠悠的走下来。
老掌门垂目看着手上的念珠:「惠安捅了篓子,理应我出面处理,不存在什么误会。」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我也听懂了。
「不瞒您说,我也是个掌门。」
说到这,老掌门忽然抬起头:「有三十岁?」
「差不多。」
「敢问师承哪道?」
他问的不是师傅,而是我从谁手里接过掌门之位。
我呵呵一笑:「说来惭愧,我是第一任,刚刚开疆拓土,不值一提。」
「难怪敢单枪匹马闯我陈留宫,果然是个青年才俊。」
念珠在他手里噼啪作响:「你有话想跟我说?」
我两手一搭,拜了个子午七星决:「惠安斗法输给我,这是事实,今天登门实在唐突。」
「我道观虽小,可也是一介当家人,若是叫他大摇大摆离开,我没办法交代。」
话说到这,也算是有里有面了,这老头应该能听出来我什么意思。
我可以给他台阶,但不能空手回去。
半晌儿,老头兀自点点头:「此话在理,你继续。」
嗬!
这老头好像沾了油的泥鳅,滑溜溜的根本抓不住,现在又把问题丢在我身上。
我要是先开口,他肯定有办法拒绝我。
「我无心与陈留宫为难,更不想与您为敌。」我缓缓把手收回,朗声道:「长者为先,全凭老神仙定夺。」
说话间,我把道印取下,恭敬地放在老掌门面前:「物归原主,本该如此,晚辈给您赔礼。」
老掌门捋着胡子点点头:「这道印乃是实心铸铁,沉得很啊!放在身上,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