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把糖纸搓的哗哗作响,叹了口气:「栓子家太穷了,每次跟街坊借东西,都给人家一块糖,权当是借据。」
阿辰嗤笑几声:「这东西也没有法律效益,万一人家不认账了,你们不得哭死?」
「操。」二狗随手把糖塞进嘴里,言语中藏着淡淡的鄙夷:「这是栓子最值钱的东西。」
我们正要往回走,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一声,好似定身咒,敲的我们仨人齐刷刷站在原地。
刚刚放松下来的气氛,瞬间再度拉高。
二狗扯了扯衣领,扭头问道:「谁、谁啊?」
「还是我,二狗哥!」
「我娘不是哮喘犯了,是疟疾!」
二狗满脸复杂地看着大门,凝神犹豫了很久。
「操!」
他猛地一跺脚:「最后一回,别特么来敲门了!」
说完,二狗大步流星的回到房间,单手拽着药箱子,怒气冲冲的拽开门。
「都给你!」
栓子半低着头,抬眼看着二狗:「谢谢。」
这一声谢谢完全没有感情,直愣愣的让人十分不舒服。
二狗愣了一下,作势就要关门:「走走走,赶紧走。」
栓子那张充满稚气的脸突然露出一抹笑:「你们为什么没死?」
话音未落,栓子已两脚离地,飘忽忽的朝着大门里面闯。
二狗口中爆出一声极其凄厉的喊叫:「跑啊!娘!」
「咔!」
栓子两手猛然一扣,两手稳稳的掐住二狗脖子:「见死不救,你们也得死!」
方才还一脸憨态的栓子,此刻面目狰狞,两只眼睛鼓的活像个蛤蟆,七窍之中,无不流血!
我铆足劲给了栓子一脚,可这一脚好像踢在钢板上,疼的我龇牙咧嘴。
巨大的反弹力让我练练后退,稳住身形的同时,我扭头瞅着阿辰:「***动手啊!」
「我所有法器都没了!刀也让他拿走了!」
阿辰口中的他,说的自然是二狗。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抢走的不是阿辰的刀,而是在此刻能救自己命的东西!
我想都没想,一把抓过阿辰的手指,放在嘴里玩命的咬。
「救、救我啊!」
「哎呀呀!疼!」
二狗在栓子手里不断挣扎,阿辰被我咬的跳脚痛叫。
突然,我嘴里炸开一抹咸腥,我狠狠一啐,混着血的唾液直接喷到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