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陈昌明今天就是变形金刚附体,老子也让他成废铁!」
我无意中往后一瞥,忽然看见张镇海的影子。
我赶紧给纪沧海使了个眼神:「回去再说。」
张撼山与张镇海是表亲,纪沧海把煤气罐送到地下室,确实能让陈昌明碎成渣子。
不过,这也等于抹杀了张撼山活下来的可能性。
虽说事已至此,大家都能理解,可手足亲朋就在身边,在人家面前说着些,实在过于残忍。
「咳咳。」
张镇海清清嗓子,闪身走上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都别乱走了,去我那避一避吧。」
「万一他的党羽余孽还有生还的,把谁抓住就不好了。」
这倒是实话,我兀自点点头:「行,那就先借你的地方躲躲吧。」
我们各个身上都有伤,好在晚上没什么人,我们这一群人走在路上倒也不算稀奇。
到了镇海酒吧,张镇海有气无力的挥挥手:「把大门放下吧,不营业了。」
在张镇海的受益下,众人纷纷上了楼。
张镇海最先进到包间,坐在角落里吧嗒吧嗒抽着雪茄,自始至终都不说话。
气氛压抑的实在让人难受。
半晌儿,我用叹气声打破沉默:「清点下人数吧。」
「都是爹生妈养的,不能死了连个动静都没有。」
我忽然觉得心头有些发沉,使劲搓搓脸,直到手掌和脸都觉得发烫。
「该立碑的立碑,能赔钱的赔钱,赔不了的……」
我不由的把目光看向张镇海:「赔不了的,我当牛做马!」
「呵。」
张镇海忽然笑了,随即把手上的雪茄掐灭:「兄弟,你说话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谁活谁死,都是命里的定数,不用你当牛做马。」
他有些僵硬的抬起头,吐出最后一口浓烟:「相反,我们要感谢你。」
「你……」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要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