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还没说完,屋里的人已经跑了出来,与此同时,粪车的闸也被打开。
刚才他们在屋里,好歹还有个遮挡,现在完全是开阔地,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一股黄汤子喷出去,从头到脚,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隔着大几百米,我都能听见他们震耳欲聋的惨叫。
没办法,他们既然选择和陈昌明同流合污,报应临头的时候就得认栽。
我给他们准备的这份大礼,最关键的就是几样东西的相互配合。
石子既能破窗,也能伤人,而其中的石灰粉会让人皮肤瞬间烧伤,这种烧伤不会仅仅停留在表层,而是一种近乎穿透的烧伤。
如果石头和石灰都是先遣部队,那粪便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这玩意本来就全是细菌,被石灰发酵以后,杀伤力不言而喻。
这粪便一旦进入到伤口里,救治及时的话,在医院躺几天就好了。
但凡晚了一点,轻则截肢,重则丧命。
在任何年代,感染都是一件足够要命的事。
从司机面前的仪表上能看到,粪车的吸纳量是三吨,现在刚刚喷出三分之一。
我慢悠悠地靠在车门上,对着前面呶呶嘴:「别停,打光了算。」
此时,张镇海又开口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你为什么只堵住前后,左右两侧不会漏掉?」
「不会。」
这点考虑都没有,我还指挥个屁?
我们所处的位置比较宽阔,即便出现四下逃窜的场面,我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分散出去。
而从别墅里跑出来的人,正好印证了我的猜测。
陈昌明的爪牙绝对不是寻常之辈,可在这种攻势下也变成了无头苍蝇,齐刷刷地朝着树林狂奔。
无论如何训练,人在骨子里的避险意识不会消失。
面对危险时,人性会发出错误的信号——只要离开危险地,就等于远离危险。
然而,顾头不顾腚,只会让人在泥潭里越陷越深。
当然,这一切我还是要感谢陈昌明。
是他教会我如何拿捏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