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那我就单刀直入:「难道我不能放下么?是不是非要抱着仇恨过一辈子?」
张撼山哈哈一笑:「那你可真大度!」
「你已经知道我家的位置了,我不可能让你走。」
此时,他已经把手伸到凳子下面,轻轻一扯,一把锋利的斧子已经出现在他手里。
「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今天就不是你杀我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从进门以后,就被张撼山的表象迷惑了。
我以为他一心都会在家庭上,没想到还是这么警惕。
看来,这退休的老虎,也还是老虎。
我盯着他手上明晃晃的斧子,轻声道:「你太自作多情了,我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
「第一,我不想手上沾满鲜血,第二……」
我故意拉个长音:「给陈昌明当狗的滋味,不太好受。」
「没了?」
「没了。」
我很坦然地摊开手:「实话总是不如谎话好听,你信就信,不信我也没办法。」
说完,我主动把刀子踢到地上:「我打不过你,随便吧。」
张撼山像不认识我似的,从头到脚的打量。
半晌儿,他把斧子缓缓放下,自嘲道:「确实,给他当狗的滋味挺难受。」
「所以……」我看看斧子,又看看他:「能信了?」
「当啷。」
他把斧子扔在地上:「咱俩想的一样,你说的应该是实话。」
一时间,我有些哭笑不得。
要说张撼山聪明,那确实聪明,几句话之内能找出关键问题。
可要说他憨,也确实有一点,只要能说到他心坎里,这就是真话。
我仔细琢磨了半天,忽然发现,他不是傻。
这种人属于典型的实心眼,直来直去,倒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