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背上这个罪过,现世报很快就来,轻则家破人亡,重则绝户无根。
一想到这些,我后背嗖嗖冒凉风。
我不怕绝户,但是我怕家破人亡。
我身边再没有其他能人,黄本贵是我唯一的稻草。
可他给我的回应只有一句:「能看病的人,未必都能治病。」
「我来提醒你,是不想看你们出现人伤,其余的问题,我也管不了。」
黄本贵对我流露出的同情,把我心里的委屈放大了无数倍。
堵在心窝的闸门毫无征兆的失守,委屈犹如滔滔洪水泄了出来。
也不管黄本贵是否在听,我把这些年一桩桩,一件件都拎了出来。
有的事就像脸上的伤疤,平时不去照镜子,也就自然的忽略了。
可有一天无意中路过镜子,只是抬眼一暼,过往的一切全都在翻江倒海,搅和的人坐卧不安。
等我说完了,我才发现鼻涕和眼泪已经甩到了衣领上。
黄本贵颇为吃惊地看着我:「你怎么敢把这么私密的事告诉我?」
他愣了,我也愣了。
是啊,我对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一点防备都没有?
我怔怔地看着自己,像不认识一般。
自打出了这些事,我没和人抱怨过,更没哭过。
如今面对黄本贵这个陌生人,我可以放下所有担子,不用再担心会给谁增加麻烦。
想必,当初的梁海和我哭诉,也是这种心态吧?
只是委屈了黄本贵,无缘无故要给我当宣泄的垃圾桶。
片刻,黄本贵忽然问道:「今天是周几?」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应了一声:「周四。」
「哦。」
他长长的哦了一声,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你刚才说,你曾经被殃气冲过?」
「是。」
黄本贵搓着下巴上的胡茬,咕哝道:「时间应该还够。」
「什么时间?」
他回过神,摆摆手:「没啥。」
「这样吧。」他话锋一转:「咱俩做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