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喝茶的,还是下棋的,哪怕是坐在门口晒太阳的,都是牙叔的老相识。
这漠南县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互相都能通个气。
「现在确实是特殊时期,您……」
牙叔不紧不慢地摆摆手:「越是动荡,越要耳聪目明,这茶馆就是你的耳朵。」
「不要慌,我还在这呢。」
这老爷子的字典里,好像就没有着急二字。
他现在明知道是什么情况,可还能稳坐钓鱼台。
兴许,是他是有什么准备吧?
这一下午,我愣是没敢乱跑,像个门神似的站在牙叔后面。
这么多人聚在这,万一灰家老仙搞事情,怕是要出大事。
然而,这一天过得简直是风平浪静,完全没有异常。
以灰家人的性格,定然是睚眦必报,不会给我们太长时间。
眼见太阳西陲,我这心里越来越没底儿。
这种忐忑,一直到晚上关门的时候才算结束。
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但谁都没明说,吃完饭以后,大家都各自回了房间。
就连小白也不再叽叽喳喳,也乖乖的熄了灯。
金丝猫至今还未苏醒,这就更让我提心吊胆。
临睡觉之前,我在放在周围拉上红线,上面又挂着响铃。
做完这一切,我忐忑的才上了床。
第二天早上,半睡半醒间,我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周围也有点吵闹。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眼的不是天花板,而是蓝天白云。
一阵微风吹过,我浑身猛然激灵几下。
我四下看去,茶馆四周的墙面已经消失不见,整个楼体只剩下几根木质房梁。
抬头能看见蓝天,低头能看见一楼,就连我们脚下的水泥板也消失不见。
一张床像走钢丝似的,颤颤巍巍地横在木梁上,稍微有些晃动,我立马能摔到二楼。
人都说家徒四壁,我们现在连墙都没有!
现在真可谓是头无遮风瓦,脚无立锥地。
我再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背心烂成了抹布,连裤衩也没能幸免于难。
衣服上的破洞带着明显的啃噬痕迹,不用想,肯定是这群老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