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其实也没了睡意。
反倒是纪沧海,沾枕头就睡,没过几分钟,已经开始说梦话了。
深更半夜,一座不知荒废多少年的古宅,旁边有个人在这含含糊糊的嘟囔着。
换谁来,谁都觉得瘆得慌。
我轻轻推了纪沧海几下:「大哥,求你别嘟囔了。」
纪沧海猛地一回头:「你没睡着啊?」
「你在我耳边嘟嘟囔囔,我特么睡不着啊!」
纪沧海眉头一紧,直接坐了起来:「不是你说梦话吗?」
「我没有啊!」
别看纪沧海平时敢打敢闯,这一瞬间,他清楚的看见他额尖开始冒汗。
也就是说,现在有个我们看不见的东西,正趴在我俩耳边。
纪沧海喉结微微滑动几下:「这地方,可不兴开玩笑啊。」
「没事。」
我安慰着他,也安慰着我自己:「啥事都没有,睡觉。」
我俩都心知肚明,但是都没再提这茬。
而那个声音也始终萦绕在我耳边,到了天亮,这声音才渐渐消失。
这一夜,过得可谓十分煎熬,就好像耳边一直被蚊子轰炸。
等蚊子一消失,我只觉得世界都清净了,困意也自然卷了上来。
「卧槽!」
我是被纪沧海的鬼叫吓醒的,我睁开眼只有一个想法。
下辈子我宁愿当一头猪,也不想当道士了。
我只是想好好睡个觉,比发家致富都难。
纪沧海瞪着两只牛眼,惊恐道:「你、你……」
我一看他这幅模样,也惊地说不出话。
我抓着他就往外跑,等我俩出现在镜子面前,彼此都沉默了。
我俩的头,都被人剃成了阴阳头。
前面基本成了地中海,后脑的位置基本没动。
镜子里我俩,滑稽中带着些许丑陋。
而在纪沧海的脑门上,还被人用墨蓝色的笔写了一个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