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我隐约听见门外嘈杂不断。
我睁眼一瞧,院子里竟灯火通明,数不清的人影层层叠叠地映在窗户上。
卧槽!
不是吧?
我缓缓站起身子,贴到门缝上一听,院子里南腔北调,什么方言都有。
我努力分辨着,能听出些许门路。
门外,好像正在娶亲。
而且,听着意思,我现在所处的房间,就是新人的新房!
那他们一会岂不是要进来了?
一时间,我急得火上房。
如果小爷道士的身份没丢,一场救苦经,让你们一了百了!
我把兜里的红绳掏出来,沿着窗户缝穿过去,把整个房间包裹起来。
这红绳并非寻常之物,而是从婴儿穿的红肚兜上拆出来的。
有这东西在,他们一时半刻是闯不进来的。
我刚把红线穿好,门外的吹打声已经响了起来。
欢快的唢呐,一步步朝我逼近。
此时,我已经把牛耳尖刀掏了出来。
这是我专门从屠宰场买的,死在这刀下的大牲口不计其数。
以前我是靠着道法吃饭,如今只能手持利刃,以命相搏了。
眼看着迎亲队伍越走越近,我鼻尖下的红绳,簌的一下崩开。
红绳的突然断裂,几乎打断我所有计划。
门外恶鬼众多,若是一股脑冲进来,我几乎没什么招架的能力。
我回头捡起半截红绳,仔细一瞧,立马扔下红绳,把刀举了起来。
这绳子的断茬非常齐,明显不是自然撕裂,而是有人用利器割断的!
我低头一看,距离我身后不远处,有一块湿漉漉的印记。
这印记不大,约摸着只有馒头大小。
我顺着印记往前一看,一块,两块……
看这印记的位置,有点像脚印,可完全不是脚掌的形状!
我沿着湿漉漉的印记往前走,一直到了罗汉床上。
床上,是我用五谷捏出来的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