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口喊了一句:「二海!」
纪沧海犹如天神下凡,跳上桌子,几个跨步冲到我身后,只听一声闷响,小二便没了声音。
二爷像是被公开处刑一样,面对众人的各异的目光,有气无力地坐在台上。
我抄起麦克风放在嘴边:「那黄袍道士究竟是什么人,你比我知道。」
「他是你亲自举荐来的,而你又揣着钱,不去救人,你敢说你没有阴谋?」
二爷摇摇头,胡子上的口水粘液随着他晃动:「没有,是你在我冤枉我。」
眼下这样,我和他打嘴仗没有意义。
我需要一个能彻底摁死他的东西。
「好,就算你没有阴谋,是我冤枉你了。」
我把手指向台下:「常春会人多势众,不敢说富可敌国,但也算是豪门富户。」
「你为什么拿不出钱呢?钱,到底去了哪?」
二爷黑黢黢的脸,唰一下变白了,放在双膝上的两手紧紧攥在一起,而身子下面的黄梨木椅,似乎也变成了电椅。
我知道,我踩住他尾巴了。
「把接手以后的账目,拿出来给大家瞧瞧,这不过分吧?」
说完,我对着台下的人一抱拳:「诸位,咱们都是穷苦出身,别说我管闲事,实在是这事有问题。」
先前的证据,已经被他们看在眼里。
我这几句话,仿佛热锅里进了咸盐,台下顿时躁动不安。
「我们月月给帮会交的钱,都是血汗钱!确实应该看看!」
「是啊,哪个钢镚不是刀尖上舔血赚来的?」
……
终于,有人带头冲到了台上,那高贵的梨花木椅子被掀翻在地,二爷也被埋没在人群里。
一时间,质问声,怒骂声,还有拳拳到肉的闷响在台上响个不停。
纪沧海就站在我对面的桌子上,两手叉着腰,对着我往门口的方向呶呶嘴。
我定睛一看,黄袍道士已经脚底板抹油,准备开溜了。
他妈的,平时我有有所忌惮,这一次我能让你跑了?